谦还能说什么,只得沉痛点头,他微垂着眼眸,眉间的愁绪自从笑玉病了之后,似乎从未散去过,永远皱成了川字型。

叶赫王拍了拍萧明谦的肩,“王叔知道,凌王殿下担心笑玉的病情,但你要对北狄医官有信心,这些医官世代为北狄王庭贵族看诊,医术并不比华阳王妃差,而且如今看来,这位华阳王妃的医术或许也只是借着华阳王的名声,被夸大其词了而已……”

萧明谦躬身道:“谦儿知道了,哈苏人呢?”

“他得罪了华阳王夫妇,必然成为大周人眼中钉,本王已经让人秘密护送他先回北狄。”

萧明谦皱着眉,告罪去陪明笑玉。

叶赫王看着他的背影,神情阴郁看不透。

身后,近卫低声问道:“凌王殿下是信了吗?”

叶赫王冷哼一声,“为何不信?我们是他的族人,他没有理由不信我们而去信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外人。”何况,萧明谦在盛怒之时,自称本王,后来却变成了“谦儿”,若非是信了,也不会有这样的转变。

叶赫王亲自去看了明笑玉,在医官再三的保证之下,萧明谦才放下心来,却并未离开明笑玉的身边,彻夜的守候着。

出了明笑玉的厢房,萧明秀大大的叹了口气,前些时日她还很是羡慕萧明谦和明笑玉的感情,可此时此刻她忽然觉得,没有什么比一副健康的身体还要紧的了。

……

深夜

伺候明笑玉的晓儿认真的位明笑玉掖好了被角,轻轻问道:“王爷,您真的不要吃一点吗?”

萧明谦没有反应。

晓儿抿唇,只好将热了无数次的饭菜收拾,悄然退了下去。

晓儿收拾妥当之后,正要到隔壁的小间去休息,却忽然看到月洞门外,一地落叶之间,立着一个人影,当即面色微僵,小心回头瞧了一眼明笑玉的厢房,才随着那人影而去。

她来到了叶赫王的面前,立即跪倒在地,“王……王爷……您找我……”

叶赫王没有回应,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一样,接着宫灯的光芒,看着桌面上的一本羊皮书卷。

晓儿不敢多言,身子弓的更低,额头也几乎贴到了地面上。

许久之后,叶赫王合上书本,慢慢问道:“笑玉的身子,怎么回事?”

晓儿僵住,“奴婢……奴婢……”

“说。”叶赫王声音平平,却让晓儿牙关打颤,惶恐的无以复加:“奴婢该死!是那夜……小姐要喝水,奴婢……奴婢失手将药放多——”

叶赫王轻哼了一声,让晓儿的话卡在喉间。

叶赫王从圈椅上下来,脚步沉稳而有力,鹿皮长靴慢慢露在晓儿的眼前,然后慢慢的蹲下身子。

叶赫王本是个高大威猛的男子,即便是蹲着,也形成了一片阴影,将晓儿笼罩其中。

晓儿已经额头冒汗,十分恐惧,“王爷……请王爷恕罪……奴婢——呃!”

叶赫王忽然箍住了晓儿的喉咙,收紧。

晓儿脸色惨白,嘴微张,舌头往外伸出,已经无法呼吸,却还是勉力道:“求……求……”

就在晓儿最后一口气也无力接续的时候,叶赫王松了手,让晓儿的身子滑落在软软的地毯上。

晓儿不住的咳嗽,却立即爬到叶赫王脚边跪下,“奴婢……咳咳……该死……”

“你的确该死。”但在大周,在京城,在这国宾馆内,这个婢女暂时还不能死,叶赫王拿出一只小瓷**,扔到了晓儿面前,“把这个,你如果再出半分差池,你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是……是……”

*

蓝漓睡了一晚,第二日清晨之后,陆泛舟果然依约将寒铁送到了白月笙手上。

蓝漓有些好奇的问道:“要这个东西是要做什么?它比打造短弓的那精铁还好吗?”看着不过是漆黑中微微带点白的一块石头而已,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白月笙道:“你不懂,寒铁极寒,不畏刀剑不畏水火,你那短弓的铁箭因为精铁不够用的是寻常的材质,如今就用这寒铁打造十支短箭配上。”

蓝漓愣了一下,“原来如此,我并不懂得兵器之事,你决定就好,还有——”

“我知道。”白月笙微微一笑,“木箭的事情,我没忘。”

“那便好。”

白月笙去上朝之后,蓝漓立即着手布庄内关于赶制军中冬衣的事情。

因为士兵身材高矮大小不一,所以冬衣的尺寸也有分别,但总不能每个人都量身定做,那可是要累死的。

好在白月笙素来周全,早早就找了四个尺寸的冬衣各一件,让蓝漓的绣娘参考,蓝漓也给柴宁支了银票,让他前去将贡棉拉过来,又接受了陆泛舟早准备好的棉布衣料,立即投入量产之中。

看着那些绣娘手下不停的裁剪缝补,蓝漓不由感叹,这要是有个缝纫机多好啊,不过终究只是想想而已,她不会做缝纫机,也实在没个概念,更不知道如何设计。

对着那一百多名绣娘,彩云高声道:“大家尽管认真出力就是,这段时间的月钱会加翻五倍,可能要劳烦大家晚上也赶赶时间了。”

绣娘们哪会说什么,自然是越干越有力,谁会与钱过不去?

紫恋站在一旁瞧着,“本想着满庭芳开张之后,至少要有一段时日才能有大的生意,没想到第一单的利润就如此好……”

“是啊,我也没想到。”蓝漓淡淡一笑,比起陆家满门的人头,这点利润其实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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