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铉顿时傻眼!
盛庸这厮打的爷爹都快认不出了,只是杖二十,而爷只是骂了他两句,杖三十还不算完,还要革除军籍、即刻驱逐?
尼玛的朱剃头,知道你黑,可是不要这么黑吧?
铁铉当即怒道“朱振你袒护盛庸,刻意打压于我,我不服!”
盛庸则再次单膝跪地,施行军礼“末将知错,甘愿受罚。”朱振面无表情的看着铁铉“此乃军纪,不可逾越。本伯麾下之水师,你当是和泥巴过家家的乌合之众么?休你只是没有功名的读书人,即便是状元郎,在本伯的军中亦当一视同仁。军法严明,军纪无情,没有人情可讲。今日若是本伯徇私,便是视袍泽弟兄的性命于不顾,异日战场之上,还有谁能决死冲锋,谁能死战不退,谁能攻城拔
寨?”
看在铁铉的举荐人是方克勤的面子上,朱振委婉的劝两句,至于铁铉听不听得进去,他却是全不在意。
正如他自己所言,一支军队凭什么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无非是高昂的战意、精良的装备、以及严明的军纪!
战意靠训练,装备靠积累,严明的军纪则是根基!
纵观历史,任何一支强军都有着严明的军纪做支撑,从未听有军纪散漫者能百战百胜!
军纪面前,你铁铉算个什么东西?
“来人!”朱振喝了一声。
自有赶到的行军司马走进大堂,施礼道“末将在!”
朱振冷声道“即刻施刑,不得有误!”
“诺!”
盛庸不用押解,自己已经昂首走了出去,甘愿受罚。
铁铉却是大呼桨朱剃头,你特娘的想死啊是不是?我是读书人,我们家族也都是读书人,你要与山东的世家作对是不是?”
“住口!”
朱振大喝一声,这次是真真的怒了!
触犯了军纪,居然还敢威胁我?你特娘的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还敢拿山东的世家要挟我?你怎么不让衍圣公自己来跟我这话?
一介书生而已,还敢挑战自己一军之主的权威!
朱振冷哼一声“军纪官,按军纪,当众辱骂主帅,该当何罪?”
那军纪官面无表情,肃然道“按军纪,当众辱骂主帅,杖八十,戴枷示众三日,革除军籍。”
朱振瞪眼道“那还等什么?不过铁铉虽然触犯军纪,却罪不至死,总计一百一十杖,分三次在十日内执校”
“遵命!”
军纪官得令,翻身招来一名掌管军纪的属下,架起铁铉就走。
铁铉这回是真的慌了……
娘咧!八十军棍?那还不得打残了哇?虽然分三次行刑,可是那也受不了啊!铁铉终于感受到朱振是要玩真的了,根本不管他是不是世家子弟,他拼命挣扎,哭叫道“朱振……伯爷……我知错了,知错了还不行吗?求求你,革除军籍就好了,军棍
就别打了行不行?会死饶啊……”
真特么软骨头啊……
朱振被他吵得脑仁疼,心历史上的铁铉也是差点要了朱棣命的狠人,怎么年轻的时候竟然是这般姿态?
没种就没中吧,偏偏还不安分,总特么一副老大他老二的熊样子。侮辱同僚家室的清誉不算,还敢辱骂本伯爷,特么谁给你的勇气?
铁铉眼见朱振一脸阴沉,任凭自己如何哀求都不为所动,心知今日这一劫自己是逃不过去了,索性破口大骂“朱振,你特娘的给我等着,此仇不报,老子誓不为人……”
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绝,可是没过片刻,便变成了一声声惊动地、哭爹喊娘的惨叫哭嚎……
至始至终,一点盛庸的声息都没有听到,全程都是铁铉的辱骂、求饶、惨叫,直至渐渐衰弱,终不可闻。
武泣如坐针毡,听着外头的惨叫,心里琢磨着这位伯爵阁下是不是借此给自己施展一个下马威,以此来让自己感受到威胁,不得不答应他的条件,双手将海图奉上?
武泣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只有他自己,什么也不会答应朱振的条件,哪怕是死,也要保护安拉“赐予”的海图不落入唐人之手,哪怕全军覆没,也在所不惜!
但问题是,自己家族的继承人还在海盗的手里啊,自己死了没关系,难道就这么让雷默家族的继承人葬身在遥远的东方,远离真主的怀抱?
朱振打发了铁铉,随即将之抛诸脑后,笑问武泣“阁下考虑得如何?”
武泣嘴唇动了动,看了看身边的两个随从,三人互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海图固然珍贵,但是与武泣的性命相比……终究还是差了一筹。
万般无奈,武泣只得颓然道“一黔…依从伯爵阁下便是,只是希望阁下信守承诺,待到鄙饶后辈得救之时,鄙人自会将海图双手奉上。”朱振大喜,一拍大腿,兴奋道“阁下放心便是,本伯最是讲究诚信,童叟无欺!不仅仅会帮助你们救回你的侄子,而且以后华夏的大门随时为阁下敞开,只要阁下的船队
沿着海路到了这市舶司,就是本伯的贵宾!这样,五日之后,本伯即刻出动水师营救阁下的侄子,如何?”
海图啊!无数的阿拉伯人世世代代孜孜不倦的探索深邃凶险的海洋得来的海图,代表着一条铺满了黄金的商路!只要海图在手淮安的水师和商船便可以直抵波斯湾,赚取全下的
财富!
这种最原始的资本积累,将会给淮安凝聚出一个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