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
看向辕门的时候,朱胖荣正一脸狂喜的朝着朱振挥手。
朱胖荣也是应天庄子的老人了,但是跟那些丧偶的寡妇不同,他是个老年丧妻的老鳏夫。
朱振见他可怜,在乱世中一个人活着听不容易,又认识些字,便留他在草药作坊做了个管事。
朱胖荣欣喜的说道:“主家,您要带病出征的消息应天早就传开了,庄子里的小崽子都吵着要见你,所以我就带着他们过来见见世面。”
朱振看着他们身后的那些年轻小家伙,此时他们正挑着担子,一脸憨笑的看着自己。
“主家好。”
整齐而稚嫩的声音让营地的士卒都看向这边。
朱振上前拍了拍朱胖荣的肩膀,又对那些年轻的小家伙们挥了挥手,“大家都辛苦了,快放下东西,进来歇歇。”
朱胖荣道:“主家,这些东西可不是庄子的财物,而是大家伙自己花薪水凑的,虽然不值多少钱,都是庄子人的心意。”
那些箩筐被揭开之后,里面的是鸡蛋和鸡肉猪肉,虽然对于大军来说,是杯水车薪,但依然让朱振很是感动。
而一筐筐绷带和白药,更是多的足矣让外面的代理商燃烧了红眼睛。
见朱振抚摸着绷带,朱胖荣诚恳的说道:“都是大家熬夜加班做出来的,主家的兵,便是咱们的亲人,多做一条绷带,就可能多活一条人命。”
谁能想到当初自己一个善念,能得到大家如此的认可呢。
“大家都不容易,回头你发薪水的时候,以奖金的名义多发给他们些,还有不少娃子年纪大了,别光让他们学武,多读读书。”
朱振知道,这些妇人养这些半大小子很不容易。
“主家,今年咱们庄子的药材和绷带卖的非常不错,大家薪水也高了不少。”
一个当初咒骂儿媳妇不守妇道,如今却天天蹲在家门口乐乐呵呵吃粥的老爷子,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朱振赶紧吩咐身边儿的家丁搀扶着他,然后问道:“今年雪下得不少,家里的蜂窝煤可还够用吗?”
老人一脸皱纹,牙梆子上也没有几颗牙齿了,“够,屋子里可暖和了,我家那儿媳妇厉害啊,一个妇人挑起胆子,便把家养起来了,说起来还是要谢谢主家。”
见朱振一脸埋怨的看着朱振,那老爷子便挡住朱振的视线说道:“是我非要胖荣带我来的,我感觉这身子骨不一定能熬过这个冬天了,所以临死前得来看看恩人,谢谢恩人,当初俺骂俺儿媳不守妇道,骂恩人您不怀好意,俺错了。”
说着就要下跪,朱振赶紧搀扶起老人。
“家里的银子挺多的,多请几个大夫,照顾好这些老人。”
朱胖荣说道:“其实还是天下大乱闹得,咱们家的绷带卖的很火,全天下的商人都来咱们庄子采购。
咱们家银库的银子堆得跟山一样高了。”
“那银子你可别都存起来,买点儿地,把养济院和育婴堂扩张些规模。”
朱胖荣赶忙说道:“主家放心,实在是这年头地不值钱,这银子花不出去,如今您的庄子已经有一万亩了。”
对于土地,朱振倒是没有什么概念,实在是朱振看不上土地产的那点儿收益。
不过他还是很满意朱胖荣等人负责人的态度,准备说几句,却又看到大营那边儿开始操练了,“大家今天先在营地里稍作休息,回头我派只小部队送你们回去。”
等到把人安排好之后,朱振吩咐人把东西抬进去,然后看到了刘伯温。
“刘老先生……”您不在朱元璋身边吹牛逼,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见朱振一脸诧异的眼神,刘伯温表情有些玩味,“怎么,你这边儿大放异彩,立下赫赫战功,我这深藏功与名的老家伙,就不能来看看。”
朱振立刻撤下惊讶,嬉皮笑脸道:“老先生,您这话说的,不是您说什么主公谋臣不能与边将走的太近。”
刘伯温没有好气道:“我不好意思吹捧这件事情,你就不会在别的事情上给我吹吹?
你看看人家李文忠多会做人,都把我吹成神仙了。”
说着见朱振一脸不解,他实在是没办法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刘伯温跟眼前这非得让朱振给他吹捧一番的刘伯温联系在一起。
刘伯温一脸苦闷,“没办法,人设是这样,不装神弄鬼,那些大老粗不服气。”
“虎二,拿我的行礼来。”
朱振的军帐,只有虎二可以独自进入,所以闻声就跑了过去,没过多久就拿了个包袱过来。
朱振接过包袱,“里面有不少装神弄鬼的手段,什么无火自然,什么豆芽生佛啊,虽然都是小道,但是用来骗骗那些无知的粗人足够了。”
刘伯温点点头说道:“都怪当年吾学道不精,竟然需要借助这些外物,惭愧惭愧,”朱振憋着笑,送刘伯温离去,这才回了营帐。
“加减法的计算……”朱振身边的家丁们正在给军士们轮流上课,从最简单的加减法,到地理学无所不包。
“哈!”
“哈哈!”
见到朱振这边儿训得热火朝天,大营方向也不甘示弱,开始高强度的操练,只是那些士兵的脚步明显虚浮,一看就是有些营养不良。
其实朱振心里清楚,朱元璋跟陈友谅在江州一战,士兵的战斗力已经到了一个极点,接下来只是会让士兵战斗力下滑。
果然到了武昌战役,便是谋略如徐达,也是接连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