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娘贼,便是那大宋小皇帝敕封的爵爷,也不敢如此小觑我等!”大宋王朝覆灭于蒙古帝国,陆秀夫背着小皇帝崖山跳海,汉人王朝社稷断绝,但是元帝国建国才堪堪几十年,大宋王朝几百年的余荫尚存,再加上元帝国残暴不仁,百姓
们对大宋颇为怀念,也甚是认可。
杨勋本来还对这么地方势力支援张公子,心里隐隐约约有些担忧。
可如今见到这些人气势汹汹,不禁愣住了。
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些千里迢迢来支援的兵马,会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来。
而更加让他难以置信的是,这种恬不知耻的话,竟然得到了这些援兵的普遍认可。
当然,这句话其实有很多夸大成分,充其量只是算是一句气话而已。
但这话确实被这些援军士兵自己信了。因为在他们看来,当初军山攻略周遭的土匪山贼的时候,其威势何等的强盛,便是那些经营山寨多年的悍匪,要么逃窜,要么覆灭,可人家军山依然拉下面子,善待我等
尤其是那些军官的文武官员,说话那才叫一个礼貌。有什么要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人家二话不说就上报高层。
给乡榟修桥铺路,那可没少忙活。房屋要倒了,穷人没钱修,人家军山二话不说,也给提供物资。
这些地方豪强的家丁护院,虽然平日里趾高气扬,为虎作伥,但是谁家里还没有几个亲人。
那些亲人总是念着军山的好,久而久之,他们心里就记住了那么一两句。
本来被吩咐来围攻军山,心里就不怎么乐意,而眼前这支流寇一般存在的队伍,竟然敢不重视大家伙,还想着将他们排挤出去,让大家饿肚子。
按照常理。不应该由对方挥一下友军之间的和善,先让他们拿到食物填饱肚子么?
为什么这些友军的做法,竟然连那些老爷们,虚与委蛇亦或是视如仇寇的军山还不如?
抱着这种想法,援军将士纷纷气恼自己接收到了不公平的待遇,纷纷怒语相向,支持率先发言的援军小头目。“太他娘的过分了,军山那可是十里八乡最有钱的势力,全天下的商人都跑到这里来仰其鼻息,便是军山最得势的时候,也没敢小瞧咱们一眼,要粮给粮食,要钱修路便给
钱修路,可这群流贼呢?入他娘,连口饭斗不愿意给咱们吃。”
顷刻间,这种仇视的论调,比比皆是。
听着这类论调,陈海平的士卒们丝毫不觉得己方队伍中的人做得过分,反而觉得对方不可理喻。
这不。有一名陈海平的士卒撇撇嘴冷笑道:“既然军山对你们这么好,你们干嘛还回来?老老实实的给军山当狗不好吗?”
话音刚落,附近亦有一名陈海平的士卒接过话茬嘲讽道:“我看这帮人是被军山吓破胆了,竟然为敌军说好话……”
一开始是相互指责,紧接着都是相互对骂。
陈海平的士卒骂这些援军从为祸乡里,给地方豪强做狗腿子,到他们连守土一方的能力都没有,看着军山做大。
外乡人做军山的主,连带着盱眙人大多数都要听军山的话。
而援军们则纷纷咒骂这些将士是流寇出身,平日里不事生产,遇到战乱,更是为祸乡榟,让本来安宁的四周等地战火四起。
“一群连家都守不住的狗,军山怎么不杀光你们?有本事别看外人帮你们打下军山?”
“因为军山比你们这群狗东西好得多!你们比蝗虫都可怕,走到哪里,哪里十室九空!人家军山走到哪里,哪里老百姓过好日子,连饭都改成一日三餐。”
“什么?你们他娘的是什么东西?军山再好,他是外来人,他要主宰咱们,别看现在对你们好,将来等得势了,你们连狗斗不如。”
“哈哈哈……只晓得在后方抢掠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有种你们跟那些蒙古狗去打……到时候可别吓得尿裤子!”
“你嘴巴放干净点!”
“你要做什么?放手!”
“放手?我去你娘的……”
“你敢动手?”
“动手怎么了?”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于是乎,这场矛盾从打嘴仗直接上升到动用武力,数以千计的两支围困军山的将士愤怒地朝着自己的友军挥拳,与其扭打在一起。
米桶被打饭,汤水洒了一地,本来弥足珍贵的粮食。被践踏为泥。
虽然附近的将领们厉声呵斥,但是根本没有用。
放眼望去,两支士兵的数千士卒,或主动、或被动地参与到了这场内斗当中,那场面,激烈到就连杨勋都感觉难以置信。
因为随着矛盾的激化,混乱场面的逐步升级,越来越多的两军士卒被牵连进去,仿佛要演变为几万人的大战。
这种规模的内斗,岂是轻易能压制下来的?
自己当初调查军山的时候,便知晓军山之主朱振有意示好部分地方豪强,之前自己还以为朱振的行为是软弱,是肉包子打狗。
今日看来,是早有图谋,还是歪打正着?
若是早有图谋,这朱振岂不是太可怕了。那时候军山新创,便是诸葛亮再世,也看不那么远吧?
可若是说歪打正着,这朱振也命太好了吧?
杨勋没有参合远处的混乱,默默在一旁吃鸡腿充饥。但是在他心中,却对朱振更高看了一眼,之前朱振把他陷入绝境,自己心里或多或少是不服气的,因为那是主场作战,自己从踏入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