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茂密的森林深处,有一个十分隐蔽的藏身之处。它位于幽暗、宁静的森林中心地带,看起来似乎很容易被发现,但实际上伪装得很巧妙。就是在这个狭小、隐蔽的地方,年轻的鹿妈妈刚刚生下了一只小鹿。”
简桉柔和的声音静静地在无边的夜『色』里浮起,眼神落在空气里的某一处,目光温柔,就像是在看着什么人一样。
纸张翻动的声音清晰,简桉的手指按在绘着五彩斑斓的图画的书页上,容墨还没有听见过简桉用这种温柔的声音说话,她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点笑意。
容墨走到简桉的身边,在简桉身边的地毯上坐了下来,看简桉不知疲倦用低而平静的声音一字字慢慢地读着手里的童话绘本。
“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再见到他们,到那时,他们也该长大了一些吧。”
容墨放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然而简桉连声音都没有一丝颤动,接着平静地往下念:
“斑比边走边想,向森林深处走去。”
书翻到了最后一页,简桉的目光久久的注视着最后一页上的森林和那只头上已经长出角的小鹿。
不知道过了多久,简桉才把手里的童话绘本放了下来,拿起了另外一本童话绘本。
“不要念了。”
容墨的手按住了简桉的手:“伤嗓子。”
这些童话绘本都很长,简桉又讲得很慢,本来简桉的声音就并不如何温柔,可以放低了声音,现在声音听着已经有一点哑了。
“可是我觉得她可以听得到。”
简桉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肚子。
“她一定听得到的吧,不然的话,没有我和她说说话,她一定会觉得很寂寞。”
简桉曾经说过要给这个孩子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可是当检查出先天缺陷之后,这件事情就在也没有被提起过。
原因是为什么,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如果她最后会走的话,那么我希望她能稍微记得我一点,一点点也好。”
简桉低声说道。
医院里那些去检查的孕『妇』,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可是那样的幸福是不属于自己的,她们都在未来有很多的时间和自己的孩子相处,可是自己却只有这么一点点时间。
简桉的手在不知不觉之中牢牢地握住了绘本的边角,用力的指关节,发白。
有的时候她的心里甚至会抱有一种侥幸的心理,如果她把这个孩子留下来的话,说不定她会是健康的呢?
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想要去相信。
简桉翻开了手里的第二本绘本,接着低声的念了下去。
伦敦时装周就在这么一个氛围下开展了。
今年的时装周镜『色』带来的是阿黛尔的作品夜『色』巴黎,要不是阿黛尔和巴西勒劝说简桉,简桉估计还会窝在酒店里。
简桉站在穿衣镜前对着穿衣镜穿着身上的礼服,这件礼服是后背交叉绑带的设计,简桉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没有整理好背后的交叉绑带。
容墨默然站在简桉的身后,帮简桉把绑带重新解开又一点点的系好。
似乎是一种奇怪的规律,每一次容墨觉得自己把简桉稍微养出来一点肉的时候,总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简桉现在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怀了孕的人,后背明晰的蝴蝶骨勾出两道优美的弧度,脊椎的曲线清晰可见。
上个月才定下量完尺寸制作的礼服,这个月已经又瘦下去了一寸。容墨只能把抽带抽的更紧了一点,这样反而显得简桉的腰更是纤细的不堪一握。
“走吧。”
容墨挽住了简桉的手,简桉的胳膊倚在他的臂膀里,轻飘飘的,一点重量都没有。
两个人之间的默契还在,可是交流已经越来越少了。
阿黛尔是和巴西勒一起走的,容墨把简桉带进自己的那辆劳斯莱斯银『色』幻影里。
容墨今天是一身正装,领带和简桉的礼服同『色』,本来他是打算穿简桉送给他的那件西装的,可是那件西装还在修复当中,没有被送过来。
伦敦时装周场外设置了红毯,所有的记者都会在这里对参加伦敦时装周的明星,设计师,电影制片人进行拍摄。
劳斯莱斯的前面几辆都是好车,严严实实的单面玻璃,不知道坐着什么大人物,简桉甚至听到了前面爆发出非同寻常的欢呼声,应该是一位相当有咖位的明星。
简桉漠然地坐在车内,大家都是按顺序进场的,按道理她应该和阿黛尔还有巴西勒一起走,简桉刚下下车,却被容墨一把拉住了手腕。
“别动。”
简桉不明所以地看向容墨。
容墨没有解释,而是打开了自己那一侧的车门,带着简桉下来。
“你要干什么?”
简桉不解地看着容墨。
容墨没有回答,他的手上的力度不大,但是牢牢的握住了简桉的手,两个人从姿势上看就是一对完美的情侣。
“我不想和你一起,容墨,放开我。”
简桉忽然意识到了容墨想要干什么,猛的甩开了容墨的手。
“这件事情你说了不算。”
容墨深深地凝视着简桉的眼睛,语气是难得的强硬。
“你!”
眼看着容墨又拉着自己往场内走去,简桉有心想要挣扎一下,可是再有几步就是红毯了,她甚至听到了闪光灯的声音!
简桉的手心抑制不住的发凉。
这个时候她一点都不想面对聚光灯,面对记者们的连声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