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自己已经完全好了。”
布置典雅的病房里,简桉无奈地和容墨做着最后的交涉。
只是简简单单的晕倒,一觉醒过来就一点事情都没有了,但是容墨却是如临大敌,甚至不允许简桉去上班。
“……不行。”
简桉的每一个请求容墨都难以拒绝,但是容墨仍然板着自己的脸。
如果是以前,他完全可以把简桉放出去,可是现在不行,简桉已经怀孕了,而且孩子只有一个多月,谁知道简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有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
“可是明明是你说的我对大家来说都是有用的,大家都是需要我的,现在镜『色』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缺席啊。”
简桉没有办法,只能拿着容墨的话来压容墨。
“但是我不能让你用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作为代价来工作。”
容墨沉声说道,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些微的怒意。
现在已经是这种时候了,她居然还是拿自己不当一回事!
“可是明明是你说的我只需要好好在家里修养就可以了,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啊。”
简桉明显地感受到了容墨话语里的怒意,心下疑『惑』又有些委屈,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提出的这个要求是在无理取闹,现在镜『色』正是需要自己的时候。
就在昨天,阿黛尔还和自己说镜『色』现在处处遭受到迪娜的为难,巴奈尔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控制工作室的能力了。
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巴奈尔工作室的旗下有那么多优秀的设计师,为什么巴奈尔会选择迪娜作为下一任的继承人,论学历她不是最优秀的,在巴奈尔工作室,在世界级别的高等服装设计学府深造的人多的是,论天赋,她和巴西勒相去甚远。
在选定后继者的这件事情上,巴奈尔工作室一向是命运多舛。
这一次就算是阿黛尔自己隐瞒,不对简桉说出口,简桉也能察觉到事情开始朝着一个不可预估的方向发展了。
这让简桉怎么能不焦急?
现在的镜『色』就好比像是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是自己亲眼看着一点点的长大的,自己陪着他经历了一切,现在却又要眼睁睁地看着镜『色』收到别人的欺负。
这不仅仅是她的所有同事共同的心血,也是她的心血。
“如果你喜欢镜『色』的话,我可以收购镜『色』。”
一个工作室而已,对于财大气粗的容氏集团当然是不在话下的小事情。
“容墨,那根本不一样。”
简桉的话语里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容墨不会理解她的这种感受,容氏集团是家族继承的制度,容墨接管到手里的虽然是一个庞然大物,可是这个庞然大物的一切都是有规章制度的,有人来管理,各司其职,这个镜『色』一开始是从无到有的情况完全不一样的。
如果到头来还是依靠这容墨的力量才能渡过这一次的难关,那么这样和直接向着容墨求助有什么区别?
每一个工作室在创立的初期都会经历过这样那样的问题,虽然有很多的工作室没有成功挺过去,但是最后活下来的都在巴黎腥风血雨的时尚设计场里活的很好。
这是每一个工作室的创立初期的必经之路。
“容墨,让我回去吧。”
简桉注视着容墨,语气诚恳。
“如果一直让我什么事情都不干躺在这里的话,我的心里会很难受。”
这是她的真心话,这种面对着一切事情的发生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实在是太让人沮丧了。
回应她的是容墨的沉默。
“……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简桉才听见容墨点头答应。
可是这个是字实在是太沉重,恍惚之间简桉居然觉得自己在其中听出来了一种无奈的意味。
仿佛是自己在『逼』迫容墨一样。
简桉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容墨却已经转身走出了病房。
“桉桉!你没事吧!”
阿黛尔一见面就朝着简桉扑了过来,担心地检查着她浑身上上下下,确定没有异常的地方:
“怎么会忽然间晕倒?”
“医生说可能是晚上睡得实在是太晚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休息不良的情况吧。”
简桉虽然这么说,但是也注意到了阿黛尔的眼底也挂着淡淡的青『色』,显然也是一副没怎么睡好的样子。
自从巴奈尔忽然发病了之后,从前的那种愉快闲散的生活就一去不回,就算是平时最爱嘻嘻哈哈的阿黛尔,现在也在无奈之中被迫承担起了支撑镜『色』运转的一部分重任。
“你也没睡好吧。”
“都是些小事。”
知道被简桉看出来了自己眼底的疲惫,阿黛尔也不掩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昨天工作室那边忽然发邮件来说蕾丝面料的库存对不上号,说是镜『色』上个月的时候从巴奈尔工作室的库存里调走了一批蕾丝面料,要求核对,我昨天晚上找了,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一定又是迪娜搞得鬼。”
简桉心疼地看着阿黛尔,阿黛尔一向是报喜不报忧,她自己轻描淡写说的昨天找了,不是熬夜到很晚,就一定是通宵了。
“桉桉,其实你完全可以养几天再回来的。”
这几天简桉听容墨说类似的话已经听到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没关系的我真的已经完全好了,我现在精神得很,你还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