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伴随着这声怒吼,容墨被人一把扑倒在了地上。
他重重地跌了下来,后背砸在地上,面朝天,这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舞台旁边搭建的顶棚正在往下掉落,那块顶棚又大又重,如果被砸到,后果不堪设想!
靠近舞台的人被吓得做鸟兽状四处散开,同时发出了惊恐的尖叫,看向了他们这边,而顶棚俨然是朝着容墨砸过来的!
他看向把他扑倒在地挡在他身上、紧紧抱着他一副要护住他模样的人,登时愣住了。
是简桉。
她是什么醒过来、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不过眼下的情况俨然已经不给他时间去思考这些了——
眼看着顶棚就要以雷霆之钧砸到简桉身上,容墨眸色一黯,眼神顿时变得十分凌厉。
他迅速回抱住简桉的后背,腿用力地一蹬,以一种闪电般的速度将身体翻转过来,并屈起膝盖跪在地面上,身子躬起来,将简桉牢牢地护在身下。
“阿墨!”简桉尖叫出声,想抬手,却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顶棚砸了下来。
“砰——”的一声巨响雷轰般在耳边陡然炸开,简桉的脸瞬间就变白了。
简桉失去了意识。
……
简桉是真的很累,所以尽管知道可能会有采访,她还是忍不住在后台趴了一会儿,然后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记者进来的时候动静不小,但并没有把她吵醒,反而是容墨那句声音压得很低的“别过去,让她好好休息”唤醒了简桉。
无他,简桉对容墨的声音太敏感了,敏感到就像听到别人叫自己的名字一般,无论睡得有多沉,在听他声音的一瞬间就清醒了。
也因此,她正好听到了那些记者对于容墨的问题。
他们问,她是自己的夫人吗。
那时候,还趴在桌上但眼睛已经睁开了的简桉一瞬间紧张了起来。
她很期望他能回答一句:是。
但她知道不可能。
所以她并不做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她更担心的是,他会否认。
然而容墨最后说的是“无可奉告”,巧妙地避开了这个问题。
因为他的不正面回答,简桉的心情十分复杂,既失落于他不承认,又庆幸于他没有直接否认。
简桉感觉一颗心脏被吊了起来,不上不下的,这种情况下她也睡不着了,只好叹了口气,打算爬起来。
然后容墨的衣服就从她身上滑了下去,简桉这才想起,这件衣服……好像是容墨给自己披上的?
简桉的心情一下子明媚起来。
把衣服小心翼翼地收好叠起来之后,简桉脚步轻快地离开后台打算去看容墨的致辞。
然后就正巧遇到了那一幕。
她惊恐地看着顶棚松动、人们四散逃跑,舞台上只剩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容墨,然后想也不想就疾步冲了过去,一把把容墨抱住。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容墨、容墨绝对不可以有事!
然而让她完全没有想到的事。
最后千钧一发的时刻,容墨竟然抱着她翻了个身,将她最终护在了身下。
……
简桉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白得刺眼的天花板,然后是消毒水的味道涌入鼻腔。
简桉愣了两秒,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后,立刻瞪大了眼睛:“阿墨!”
她一边脱口而出这个名字,一边就要起身。
“别动。”然而一双大手摁住她的肩膀,没让她弹起来:“你在输液。”
简桉抬眼看过去,就看到满脸疲惫的江舟年。
“舟年?”简桉的声音低了一点:“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照顾你。”江舟年说着抓住她刚刚要弹起来时挪动了的手腕,把那只手放了回去。
简桉这才感觉到疼,她垂眸望下去,看到自己手背上扎着一根有些粗的针。
可简桉开口后问的却是:“舟年,阿墨他怎么样了?!他被砸了!是不是受伤很严重?!”
江舟年眼眸暗了暗:“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
“我知道我没事。”简桉很着急:“告诉我,他怎么样?”
江舟年看着急切的简桉,心里无奈,但还是解答了他的问题。
“还好,只是被砸到了肩膀,骨折了。”
简桉心里咯噔一声:“左肩?”
江舟年点点头。
简桉觉得心脏疼了一下。
之前容墨为了救自己替自己挡枪的时候,被子弹射中的就是左肩,现在他又伤到了左肩,还是因为自己……
简桉有些难过。
她思考了两秒,又要起身,还好被江舟年提早洞察,一把按住她的手。
“你好好休息,别出去,容墨那边有人照顾。”
“我没事。”简桉很固执:“真的,让我去看看他的情况。”
“小桉!”江舟年语气沉了下去:“你就不能听一次我的话吗?!”
江舟年眉头紧紧蹙着:“你担心那个家伙,难道我们就不担心你吗?你就这么不珍惜你自己?”
简桉愣了愣,看着江舟年的表情,意识到了什么,本来要发力起身的胳膊又软绵绵地放了回去,重新躺好。
“抱歉……”简桉喃喃道。
江舟年闻言抬手揉了揉肉眉心:“……不,是我言重了,我不该这么说……”
“不不。”简桉摇摇头:“我是该照顾好我自己。”
当时容墨就是为了救她才再次受伤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