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顾天泽被包围,虽然只是十个人组成的小阵型,可站在圈外的王芷瑶本能的察觉到危险。
“三少,当心呐。”
忍不住提醒被困在其中的顾天泽,王芷瑶咬着嘴唇,眼底除了担心外,更多得是不满:
“明知道那人是个傻缺,同傻缺较劲很威风?有侍卫不晓得用,真真是……该让皇上狠狠的教训你!”
宁远侯府邸出身的青年认出顾天泽还敢摆阵,简直就是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儿。
困阵是实用效率很高的阵法,即便顾天泽功夫好,一时面对功夫不如自己的十个人也莫可奈何。
王芷瑶在外观战,焦急的咬指甲,“同一个只讲究好勇斗狠的人较劲儿,哼,我才不会向三少你那么笨!”
“来人!”
王芷瑶挥手,道:“上!”
顾天泽带来的十几个属下同时:“……”
“眼看着指挥使陷入困境,你们不救?”王芷瑶厉声训斥,“用不用本夫人亲自去京城都指挥衙门调兵?你们若不听我的吩咐,我就去找西宁公,我找我外公去!”
“属下担心顾大人……生气。”
“你们顾大人更怕我生气!天大地大,孕妇最大!”
“咳咳。”
乾元帝咳嗽的声音传来,王芷瑶后背一紧,“孕妇上面有陛下!”
不能再神转折,典型为达目的丢掉节操。
她转身含泪控诉,“陛下,您看三少,就知道逞强,我好担心他。他一点都不晓得体谅亲人们害怕他受伤的心情。”
乾元帝目光有点散,不够集中,拢在袖口的手指捻着好似掂量用上什么表情适合。
因消息送得及时。乾元帝其实早就到了,看到最精华的片段。比如孕妇王芷瑶论太阿剑,比如她举起巨鼎,再比如她说阿泽同一个傻缺较劲儿。
乾元帝耳聪目明,连王芷瑶嘟囔的话语都听得一清二楚。
怀恩公公不好意思的后退一步,不是他听闻就是雨,没得到确实的消息就把情报告诉乾元帝,也不至于让陛下提前出现,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乾元帝没看到精华部分,许是会更生气吧。
“燕国夫人说得话,你们没听见?把阿泽给朕带出来。”
“遵旨。”
乾元帝一声令下,侍卫们再也不管其他的事情,直接持剑破阵,困阵是宁远侯的看家本事,威力自然非同小可。
此时陷在阵中的青年又是不要命的,弄得侍卫一时无法攻破,顾天泽在阵中一边交手,一边喊道:“滚。给我滚!”
“看看,他多冲动?不教育不行了,没有一点的危机意识。”
王芷瑶在乾元帝耳边念叨着。“千金之子不垂堂的道理他就是弄不明白过。好勇斗狠,就算打赢了傻缺,就能证明什么?比傻缺聪明?陛下,三少性情太过刚硬,往后他出征,您可得多加考虑。”
“你不想他出征?”
虽然困阵一时难以攻破,乾元帝看得出顾天泽并无危险,只是麻烦点而已,何况他不相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取顾天泽性命。更相信顾天泽的功夫。
“不是啦。”
王芷瑶皱着眉头,显出很不满来。话语却是坚定的,“他是雄鹰嘛。不让他征战,他就不是傲娇……骄傲自信的三少,平淡的日子,他过不了,便是他能静下心,也要等实现他的抱负之后,也许他五十岁时,能陪我出门看看国朝的山山水水。我不想磨灭他的雄心,也不愿意束缚他,宁可自己日夜为他担心……其实我也是个傻缺!”
可谁让她爱上了顾天泽呢。
爱情真得会拉低智商的。
乾元帝眼角微弯,阿泽有这么一个可心的人相伴,不需要过多的女人侍奉。
一颗树和一片森林寓意,他好像……乾元帝抬头,碧蓝的天空似能倒影出一道熟悉,含笑的影子,母后,朕不为拥有一片森林后悔,也不会羡慕阿泽,也许下辈子,他能在拥有森林之前,找到最配自己的那颗树。
“三少还需要一位成熟,冷静,豁达的人压阵,需要老将送一程。”
“看来朕封你安国夫人,并不是一时只想着报恩。”
“我也就能为阿泽操操心,别人……我便是想操心,脑子也跟不上。”
王芷瑶对权利,地位没太大的兴趣,更不想做最特别,最出名的名女人,只有在她承认的亲人遇见危险时,她才会露出峥嵘来,寻常时,她就做个甜软的,被人宠的软妹子。
“住手!住手啊。”
千呼万唤的宁远侯总算是赶到了。
也不怪他来得慢,他今下朝后婉拒皇子们的邀请,去京外整顿带回京城的宁远铁骑。
乾元帝下令宁远铁骑精锐住在京郊西边大营,宁远侯以整顿为借口,不想轻易涉及到皇子们争夺太子的行列中去。
他比蒋大勇要年轻,今年不过五十多岁,也比蒋大勇出身好,他本身就是将门虎子。
蒋大勇返回京城时,除了家眷什么都没带,而他却奉皇上命令带回了宁远铁骑,这支不容任何人忽视的力量。
这道命令是太后和曾经的储君四皇子下达的,乾元帝归京后,并没推翻这道命令,让宁远侯领兵出关,反而把宁远铁骑安排在京郊,怎么看颇为耐人寻味。
册立太子在即,皇子们哪怕闭门思过都不忘给自己增添筹码,宁远侯就是一个看起来至关重要的人物,有传说他回京是为接西宁公的班儿,乾元帝怕西宁公蒋大勇太老,无法再为他征战。
宁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