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侯府,王译信兴冲冲从王家返回,谁知刚一进门就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
蒋氏略带几分担心,问道:“四爷……”
“让我想一想该怎么办?”王译信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痛苦般呻吟,“臭小子这是先斩后奏呐。”
贡院的规矩,王译信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纵使有再愤怒也不敢冲进贡院去。
蒋氏劝道:“瑶儿是个有分寸的,想来不会吃亏……”
“不是吃亏得事儿,顾三少绝对是故意的。”
王译信猛然起身,“不行,我这就进宫去见皇上,万一出了纰漏,岂不是牵连到淳哥儿。”
“皇上会不会责怪瑶儿?”蒋氏晓得拦不住王译信,送他出门时,问道:“万一皇上怪罪下来,瑶儿怎么办?”
“他自己没养好顾三少,让顾三少学了诱拐的手段,还要怪我女儿?哪来得道理?”
王译信同蒋氏作别,“夫人不必担心,我入宫只是同皇上说理。”
“四爷……”蒋氏唤不回王译信,默默的叹息一声,同皇上能讲明白道理?
一个两个都不怎么让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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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帝听说王译信求见,打了个哈哈道:“朕不见。”
“奴婢看王大人今日一定要见您的。”怀恩公公对皇上脸上的戏谑很是无奈。
听闻顾大人带着王七小姐便装去了贡院后,皇上拍案而起,连声说,阿泽越来越像朕了,有朕年轻时的风范。
怀恩公公再旁边很想问一句,您年轻时为了拐带皇后娘娘,借机去贡院?
对了,对了,贡院是没去过。
不过。乾元帝做太子时,fēng_liú韵事可是不少,黄少天在当初可是京城和江南鼎鼎有名的fēng_liú公子。
自从太祖高皇后故去后,乾元帝一下子长大了。很难再见他追捧美人,跨马游街了。
“朕说不见就不见,你让他回去。”
乾元帝决定耍赖到底,板着脸道:“政事都处理不过来,哪有空见他?”
方才乾元帝还念叨着真应该也去贡院看热闹……
怀恩公公躬身道:“奴婢这就去给王大人送信,不过以王大人的性情,没准会在宫门口跪请。”
顾天泽诱拐王芷瑶严重的挑衅了王四爷的底线。
乾元帝道:“你跟他说,如果不怕事情闹大,让他尽管跪宫门,朕等贡院门开。就下旨赐婚,不过以如今他的官职,便是阿泽再中意王七,朕只怕也不能让王七做阿泽正妻,你让他想一想。定国公儿媳妇都是什么出身!”
“哼,朕就不信他还敢在宫门口堵朕!”
无赖的手段,乾元帝使用起来得心应手。
怀恩公公道:“陛下您真真是高明,奴婢拜服。”
乾元帝板着脸庞,摆足了皇帝金口玉言的架势,毫无任何的底气不足。
王译信在宫门口等候召见,听了怀恩公公的话后。差一点一头载在地上,怀恩公公扶了王译信一把,“王大人……想开点为好。”
“……”
稳准了身体,王译信问道:“不能通融?”
“皇上不大可能会见您,更没可能为了令爱破例打开贡院的大门。”
“臣谢主隆恩。”
王译信拱手后,失魂落魄的离去。
顾家的儿媳妇不是公主就是郡主。瑶儿的身份比她们差得太远了。
总不能等他们成亲时,瑶儿被人当作高攀了顾三少的幸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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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内,王端淳所在的考棚相对环境较好,他得了考题后,遵从师嘱。先静气凝神,在脑子里先打一遍草稿。
然后他一边研磨,一边思考是否有遗漏之处,直到想不出瑕疵,他才不慌不忙的在草纸上落笔书写策论。
王端淳越发敬佩起师傅,据小师妹说师傅擅长押题,果真没错。
虽然考题不至于一个字不差,然王端淳做过很多道类似的考题,王译信也提醒过他这次乡试重点是大学。
有师傅和父亲保驾护航,王端淳即便做不出让人拍案叫绝的锦绣文章,写一篇平实且扎实的文章难不倒他。
尹薄意评价过王端淳,不能指望他有超长发挥的时候,基本功扎实是王端淳最大的优势。
这次乡试尹薄意之所以让王端淳参加并非是为了同王端瀚争抢风头,而立之年才中了状元的尹薄意自然晓得厚积薄发的道理,他并不是很看重少年举人。
他的学生大多都是年近二十才中举的。
让尹薄意准许王端淳考乡试的原因——本届乡试的主考官偏好平实的文章,不爱奇峰迭起,尤其喜欢脚踏实地的学子。
这等机会,十年一遇,尹薄意便想让王端淳冲冲乡试,毕竟这年头喜欢文章平实的主考官太少了。
相比较王端淳的冷静从容,王端瀚抓着自己的头发,面容略带几分的癫狂,题不对!
他背得题目同考题没有一点相像之处,考题的范围是大学,然他背诵的考题是中庸。
听了考题后,他拼命的揉了揉耳朵,期望是自己听错了,等到侍卫扛着牌子在考棚前路过,王端瀚看清楚牌子上的字后,目若呆鸡,他又问了一遍路过的协理,亲耳听到协理说得考题后,王端瀚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考前做得复习,突击白费了。
自打从王芷璇口中知道考题后,有多少长时间没摸过大学,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他几乎没有再做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