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往萧云身前凑了凑,胡琴放到了萧云的面前,“不知明玉是否有幸听萧公一曲呢?”
“不要得寸进尺了,现在我十分怀疑,你是不是在拿林师妹的事情来诓我,我的忍耐是有限的!”萧云闻言,一张脸又黑了起来,有想翻脸的冲动。
明玉闻言,却是不慌不忙的一笑,右手伸进她那高耸的胸间,掏出一面女梳妆用的小铜镜来。
铜镜巴掌大小,一个小柄,刚好可以称手的握在手中,镜的背面,密密麻麻的铭刻着许多古朴晦涩的音符。
“就知道你不会相信!”对着铜镜,明玉理了理额前的秀发,轻柔的对着萧云道,“这是老祖赐给我的神器,名叫玄光镜,你看!”
握着铜镜的手柄,明玉将玄光镜递到了萧云的面前,萧云疑惑的往铜镜镜面看去,玄光镜上飘起一串串音符,迅速的没入镜面之中,镜面瞬时绽放起一层白光。
原本还能从铜镜镜面上看到自己的倒影,可是很快,影像就消失不见,镜面之中只余一片茫茫的白雾,看不真切。正当萧云疑惑之时,镜面中的白雾向着四方散开,慢慢的显出一副迥异的画面。
那是一片薄雾笼罩的翠绿竹林,不时有一两只小鸟从画面上掠过,生机勃勃!
眼尖的萧云很快就发现那竹林间隐约有一道白色的身影,画面适时的靠近,一方小小的空地。一个蒲团之上。盘坐着一名白衣胜雪的女。正在专注的抚琴。
“林师妹?”
当看清这女的面貌之时,萧云完全定住了,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那白衣女不是林初音是谁?
画面只维持了片刻,再被四方涌来的浓雾淹没,铜镜的镜面很快又恢复原来的模样,印在上面的,只是萧云的脸。方才所见,似乎只是一场幻觉吧。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明玉收回铜镜,面带笑容,“无论是人是鬼,是生是死,心之所向,玄光镜皆可查知。”
“刚刚那是什么地方?”萧云急问道,方才画面一晃而过,他只看到那是一片竹林,却不知那竹林在什么地方。
明玉把脸撇像一边。“我有些想不起来了。”“再用玄光镜看看。”萧云催促道。
“你让我看,我就看么?”明玉似笑非笑。
萧云一滞。干笑了一声,“方才是我不对,明玉姑娘,麻烦你再用玄光镜试试。”
萧云此时的语气,让明玉十分满意,“这玄光镜可不是说使就使的,她身边有大能高手,以我现在的实力,用玄光镜窥探,很容易被高手察觉,不过,她在什么地方,我很清楚,只是一时半会有些想不起来。”
麻痹!萧云只想爆粗口,“你到底要我怎样?”
如果明玉是个男人,只怕现在已经被萧云揍得鼻青脸肿了。
明玉没有说话,旁边的黄衣少女指了指萧云面前的二胡,“中原大地,江南物美,才佳人相伴,这般情境,怎能少得了好乐呢?我家小姐只想听萧公一曲。”
明玉点了点头,嘻然看着萧云,“如果足够动听,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
萧云气急,可却又拿这女人没有办法,只感觉一阵憋屈。
“说话算话,要不然别怪我翻脸。”萧云一把抓起二胡,走出了船舱。
明玉颔一笑,脸上带着一丝期待,她心中很想知道老祖为什么对这家伙这么看重,难道是因为他的天赋?
早就听说萧云在乐道上的天赋超然,音律方面的造诣更是卓尔不群,所以她才会想到这个主意,选用人族少有人使用的胡琴,来试试萧云。
水秀山清眉远窗。春风不解江南雨,笑看雨巷寻客尝!
蒙蒙细雨,啪嗒在水面上,一副凄美之景,深吸一口气,凉到心底,惹人愁思!
船在水街中缓缓前行,萧云坐在船头,细雨落在身上,凉丝丝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小诗。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答答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悠扬的二胡声,自船头响起,岸上行人停住了脚步,目光向着河中看来,凄美的曲声,让这一幕幕江南雨景更令人心伤。
曲声似乎勾起了人们心底的某些回忆,行人们站在雨中,想着无人能懂的心事,任凭衣袂濡湿,鬓角吹乱,有些人更是心底受到触动,泪流纵横。
船舱里,明玉缓缓闭上双眸,侧耳倾听,让那曲所营造的意象,慢慢在脑海中沉淀,心跳与音符同步。
哀愁幽婉的乐音从心底生根发芽,夹带微痛,随着血脉延伸到四肢,又流回心脏,那种感觉十分奇妙,让人有种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的冲动。
本身二胡的音色就比较凄凉,萧云奏的曲也这么凄凉,在加上这般凄美的江南烟雨,更是引人深陷。
绵绵春雨落在萧云身上,诡异的自动弹开,不沾半片衣角,两岸静寂无声,不多时,岸边上多了不少乐修,均在闭目倾听,感受曲中的意境,稍微有些境界的人,都能听出来,这是一炼曲,而且还是难得的炼心曲,稍听片刻,便感觉心境有所升华,却是不知这曲达到了什么层次。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分钟,或者十分钟?
曲声终了,烟雨之中,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