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带人跑到沼泽地里的小子难道真的有这本事?”虽然田冲对外声称单乌带人跑进沼泽地里的行为其实是所谓的“开疆拓土”,但是很多知道点内情的人却依旧认为此事仿佛儿戏一样。
——蛮物如果真能赶尽杀绝,也就不会让这东边的一片城池壮大到如此地步了。
于是这些城主纷纷派出了探子前往沼泽地中查探,希望能验证田冲那些“声称”的真假。
那些被迫领命进入沼泽的探子们原本一个个都是保持了必死之心,却没想到进入沼泽后循着人迹没有深入多少,便已经发现了那漫天瘴气之中,水面之上,无比突兀地竖立着的一座张扬的高楼,高楼之上每一层都是明珠璀璨,让这高楼如同通体覆盖了一层发光的云雾轻纱,看起来竟如这无边雾霭之中灯塔一般,指引着这些深入沼泽的探子们前行的方向。
于是这些人一个个小心翼翼地往那高楼处靠近。
越是靠近,这些人便发现这周围的瘴气越是稀薄,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在拼命驱逐着这沼泽之上的腥臭气味。
而后,一步之遥,这些人便觉得自己仿佛从地狱跨入了天堂。
空气瞬间变得无比清新,灵力亦活泼得让人心情愉悦,眼前的一片光明让人几乎暂时失明了那么刹那,拂面而来的微风之中,伴随着玲珑清脆的风铃声,如同有歌女正在轻声吟唱。
这些探子们吃惊地抬头看天,天顶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大洞,这高楼就这样放肆地往那空洞之中伸展着,一束阳光透过空洞,穿过了那厚厚的瘴气层,刚好照射在了下方这高楼之上——至于这些探子们在远处见到的那些闪闪发亮的明珠,虽然的确是在这楼身之上镶了个密密麻麻,但是真正让周遭阴影退却的光晕,却来自于这高楼墙壁之上折射而出的,货真价实的太阳光芒。
“这可是改换天地之举啊。”这样的场景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然后他们便看到了这高楼之上悬挂着的牌匾——摘星楼。
正在这些人围绕这高楼不知作何举动的时候,一道落虹从那高楼之上垂落,铺展在了这些探子们面前,仿佛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这些来自于各处互不相识的探子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一个个小心翼翼地踏上了那道落虹。
一团光影从眼前掠过,这道落虹便已经带着这些探子们进入了那座摘星楼。
看起来似乎是一处宴客的大厅,每个人都有一个席位,面前放着一杯绿幽幽的还冒着热气的茶水,一小碟做得仿佛花儿一样的茶点,看起来清清淡淡,但是却引得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尝上一口。
这些探子们仍未放松警惕之意,所以心底虽然有了些馋意,但是还是强自压抑了下来,一个个直着背扬着脖子,死死地盯着在那主席的位置上出现的,看起来貌不惊人的中年人。
“呵呵,诸位是我们这摘星楼的第一批客人,为了讨个头彩,便免费请诸位品尝一下这云雾青峰。”那中年人搓着手,向诸人行了个礼,看起来仿佛是个老道的酒楼管事。
“这儿是什么地方?”短暂的沉默之后,有人开了口,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正如诸位所见,此地为摘星楼。”中年人回答。
“这摘星楼又是何来历?”
“摘星楼乃是我家主人与单乌统领合作,在这沼泽地里新开的酒楼。”
“你家主人是谁?”对这些探子来说,这楼与单乌有关并不奇怪,毕竟大家都知道单乌跑到沼泽地里是做了些什么的,于是与单乌合作的这个人,便成了这些探子们迫切想要知道的消息。
“我家主人正是珍荟楼的大老板,吃遍天。”
吃遍天这个名字报出来的时候,整个大厅之中都是一片哗然——这些人都曾听过吃遍天和珍荟楼的大名,但是对他们来说,珍荟楼完全可以等同于他们一辈子都去不起的地方。
事实上,如果这些人当中真有哪一个是进过珍荟楼的,那么他们立即便会发现这大厅之中的种种装饰,这些摆在自己等人眼前的茶盏碗碟,全部都充满了珍荟楼的特色——他们甚至根本不用追问这摘星楼的幕后老板,便可猜出其来历渊源。
“这珍荟楼居然开到这沼泽地里来了?”有人重重地感叹了一声,于是那一杯清茶一碟茶点,在他的眼里就变成了明晃晃的一堆灵石。
“我家主人只能算这摘星楼的一半主人。”那中年人笑呵呵地强调了一下珍荟楼与摘星楼之间的区别。
“事实上,诸位来得还是稍微早了些,除了这一层外,这摘星楼内里的装饰还未完全完工,甚至连厨子侍女都还没有配备齐全,所以也只有这清茶一杯可以用来招待诸位了。”中年人继续说道,“不过诸位回去之后也可以替我们这摘星楼宣扬一番——要不了多久,几位城主或许就可以收到这摘星楼开张的请柬了。”
“至于这摘星楼当中的种种玄妙,还是到时候,由诸位城主来亲自体验一番吧。”
……
目送那些探子们的离去,吃遍天啧啧感叹着,回到了自己的靠椅上,抬手便开启了与单乌的通讯法阵。
“有什么事么?”影像中出现的单乌不知道在忙什么,居然头也没抬。
“方才来了一批探子,我已经让他们将这摘星楼的消息带回去了。”吃遍天嘿嘿地说道,“先放点风声出去,勾起那些人的好奇心,到时候再来一场盛大的开张,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