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我这回还赢不了。”那下场之人甩出来的灵石已有上万之数,显然是希望靠着这一把将之前搭进去的灵石全部赚回来。
那下场之人明显地感受到了自己在这几轮争斗之中的进步,甚至觉得单乌不过是比自己反应略快了那么一点点,而自己只要再努力那么一点点,必然能够一举翻盘,这样的心情让他将赌注越下越大。
“好啊。”单乌依旧笑嘻嘻地应战,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这不断加码的灵石而产生压力。
半盏茶的功夫,那人的灵石便再一次归到了单乌的名下。
“我……”那人一时之间有些一口气上不来,扶着那边栏喘了半天的气,才摸出了怀里的乾坤袋,想要再次下注,结果就倒出来了零零星星几块灵石,甚至还不满十数。
“法宝不收。”单乌看了一眼那灵石数量,知道这人的本钱也下得几乎见底,该留上一线的时候就要留,毕竟他的目的也不是纯粹为了赚钱。
“呃……”那修士一愣,收回了自己手里正打算拍下去的法宝,而后左右环顾了一圈,似乎正迟疑地想要开口。
“借款不收。”单乌又补充了一句,“小赌怡情,大赌伤身,道友还是节制些好。”
围观之人发出了善意的哄笑,于是那人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这才意识到单乌其实一直都在以压着自己一线的程度吊着自己花钱,而单乌真实的水准,显然不是他能够揣测的。
于是这修士瞬间释然了起来,并对着单乌一拱手,道了声“承让”,便退回到了人群之中。
“我来,我来试一试!”立即有人摩拳擦掌地想要填补空位,这些人方才一直围观,觉得自己旁观者清,已经将单乌的路数摸清楚了,甚至觉得方才那人就是因为没有按照自己等人的建议行棋,所以才一败涂地。
单乌不置可否,由那几人商量好了顺序,依次上前。
第一个人就信心满满地下了一万灵石,因为他觉得自己定然能够获胜,然后他一口气连赔了数十万。
第二个人嘲笑第一个人的无能,同样也是大手笔地撒出了灵石,然后发现自己心里盘算得妥妥的对策,到了临场,竟然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了。
第三个人原本的志在必得在看到前面两个人的结局之后变成了一群乱窜的老鼠,于是他选择了谨慎的路线,小心翼翼地先压下了十块灵石。
单乌一直维持着看似险胜的局面,但是如果每一次都是险胜,那可就完全不是运气能够解释的了。
于是在第三个人识趣得退场之后,一时半会儿,竟是没有一个人敢于下场。
“无人了么?”单乌挑着眉毛笑着,他的身后,一堆灵石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
“我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从人群背后传来,于是人群自动地让开了一条路。
来着是个身形高大的汉子,穿着便服,看着是年轻人的外貌,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于是那些退开让路的修士一个两个竟不由自主地退得更远了一些。
“我出多少灵石,你才会尽力一战?”那汉子站在了单乌面前,开口问道。
“那就看你能逼我使出几分力了。”单乌眼睛一亮,知道是钓上了正主,于是向着前方的棋盘一指,“请。”
那汉子哈哈一笑,伸手往一旁的盘子上丢了一个乾坤袋:“里头十万灵石,希望你的表现能够对得起这价码。”
……
这一场厮杀可谓昏天黑地,两人足足纠缠了半个时辰,方才以单乌的又一次险胜落下的帷幕。
“你还是没尽力。”那汉子缓过劲来,抬头看向单乌,一字一句地说道,“让我撑上半个时辰,是为了给我留点面子么?”
“你的长处在于计算,几乎我每一个动向你都能推算出可能走势,而我在推算这一点上,永远不会有你快——你其实也不是不会上当,但是你反应过来的速度,已足够让你在真假之间游走个来回了。”没等单乌回答,这汉子便已经自顾自地继续说了起来,“光凭此点,这琉京之中或许无人是你对手,不过,你敢跟我去见识一下真家伙么?”
“真家伙?”单乌咧嘴笑道,一挥手便将身后的灵石都收了起来,继而抬头看向那名汉子,“有何不敢?”
……
“刚才那个人,是不是就是田冲?”在单乌跟着那汉子离开之后,渐渐散去的围观群众忍不住开口互相交流。
“好像就是那位左骁卫的头头,此人回京述职,昨日才至琉京,我进城的时候看到了他的那堆人马。”有人确认了那壮汉的身份,于是换来周围一圈人的倒吸一口冷气。
“左骁卫可是常年在荒野里纵横,据说琉国东边能那么太平,正是托了左骁卫的福。”有人说起了左骁卫的来历,啧啧感叹,“可惜左骁卫门槛太高,我们这种水准的修士,一辈子也都只能仰望而已。”
“难道,那位单乌,靠着这红白棋子,就入了田冲的眼了?”终于有人想到了这话题最初的由头,于是一群人的视线转向了当中那红白棋子,不免就有些热切了起来。
……
国家大事,最紧要莫过于军政财,单乌想解决自己在这琉国之中的来历身份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从那些紧要之处下手,政,财两事求的是稳,多半需要徐徐图之,不会乱凑热闹,所以相比较而言,军之一事,反而是最容易在短时间内闹出声势的一条路。
单乌从千鹤那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