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打算报考的专业是古代文学,闫剑淞分析之后建议她报汉语国际教育,她学的是小语种,未来去大专院校当个汉语老师也不错。
江暮云是个死心眼儿的姑娘,她认定的事情不多,和闫剑淞在一起之后,除了贺莎那件小事让他们大吵一架之外,其他时候闫剑淞对她还是百依百顺的。
闫剑淞说:“你看,我以后打算留大连当本校的老师,你要是读完了研,也可以回来一起做老师啊。这样寒暑假我们假期长,还能一起去旅行。等将来有了小孩,接送孩子也自由,比你那个不切实际的电影梦,靠谱多了。”
江暮云羡慕那样安稳的人生,又总觉得不够真实。她向往的人生,不是现世安稳,是不忘初心。当时选择来北京,是受了刘同的启发,和闫剑淞在一起之后,难道就要改变自己的初心,选择另一种平淡而安稳的生活吗?她的梦想呢?她不顾一切地靠拢这个圈子的意义,又在哪呢?
闫剑淞是不懂这种梦想的,他一直都很现实,他懂得计算与衡量,也懂得选择与放弃。他做所有事的出发点都是为未来的生活提供一个相对富裕的保障,但是他们不过二十来岁,正是奋力拼搏,不问成败的年纪,真的要在这样的年纪为自己未来的几十年做一个打算吗?
这样或许没有什么不好,在别人眼里时间自由,在父母眼里工作稳定。可是,这真的是江暮云心甘情愿的吗?她觉得自己身上的中二病还没有被治愈,她想到每天晚上穿过缝隙打在她手心儿里的月光,仿佛只要那束光芒在,她的初心就不会死。
光棍节那天,老谢不堪张潇唐僧式的念叨,请大家一起去吃饭。几个人一起去吃自助烤肉,中间有表演环节,灯光全灭,全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演员身上。
老谢说:“上次过来还是好几年前呢,好像是个祁鸣。”
安静:“说起来,还真是有阵子没见着他了,他忙什么呢?”
“升职了吧。”老谢说:“听说秋梦的动画部门单独分出来了,让祁鸣接了。”
“他一宣发的负责人,去做动画的总裁?怎么想的,他就真的接了?”
老谢:“他早晚都是要自己出来单干的,秋梦都敢让他试水,他为什么不敢?”
田甜听了半天问:“祁鸣是谁?”
安静自从知道了那件事之后,对田甜就变得爱答不理,老谢见场子冷了,随口道:“我一朋友,”
“你和静静共同的朋友?”
安静挑眉,冷冷地看着她,笑道:“我们有共同的朋友很奇怪?”
“没有,只是随口问问,没听老谢说过。”田甜,显然是个和平主义者。
安静悠悠地说:“你没听老谢说过的事应当有很多,以后,有的是时间。”
江暮云听到这句话回过神来,讶异地看着安静,安静现在已经和田甜撕破脸了么?因为田甜培训能力差还老要各种数据?
“安静你够了啊!”这群人八卦面前人人有责,他显然是不想让大家知道些什么。
安静给了老谢一记眼刀,不再说什么。江暮云看看老谢,又看看安静,两人对视一眼,顿时福至心灵地明白了什么。
田甜提前预订了ktv的包房,江暮云此刻只想回家学习,安静也不想出现在任何有田甜的地方,两人便先回去了。
安静开着车问:“你看出来了?”
江暮云还在震惊中没有走出来:“我没想到是真的。”
“我已经无法正视老谢了。”安静突然问:“我刚刚是不是表现的太没见过世面了?”
江暮云摇头,换做是她,她恐怕还不如安静。 “田甜图什么呢?老谢的人,钱?还是什么?她又不是不知道老谢有家庭,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这世界上,有许多事都是无法解释的。比如……等下,我接个电话。”
“安安,救命啊!”
祁鸣!!!!!江暮云好久好久没再见过祁鸣了,乍一听到他的声音,不由地打了一个激灵。
“你吓到我家孩子了,亲。”安静瞥见江暮云的小动作,笑了起来。
“你来接我呗。”祁鸣说:“我被人丢马路牙子上了。”
江暮云:“!!!”
“你喝醉了?”安静问:“在哪儿?我去接你。”
祁鸣报了位置,安静前面路口转了个弯,对江暮云说:“祁鸣喝多了跟恐怖分子没啥区别,一会帮姐弄一下,我们先送他回去,我再送你回去,行不?”
“行,没问题。”
俩人在路边捡到祁鸣,路口不方便停车,江暮云跑过去找祁鸣的时候,他正在对一棵树道歉:“对不住啊,兄弟。走路没看清,撞到您了。”他说着掏出一张名片,双手呈上:“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江暮云:“……”
她想笑,又笑不出来,走过去喊了祁鸣一声。祁鸣回头,眼神有点呆呆的,思考了好一会才说:“姑娘,你怎么来了?”
江暮云:“我正好在安安姐车上,我们过去吧。”
祁鸣呆呆地看着她,乖巧的像个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