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擦,就把上面那层五彩光芒擦去,露出这块玉石的本来面貌。
那是一块黑不溜秋,三寸大小的玉盘,表面却滑腻如镜。
但要是仔细观摩的时侯,又能看到其中有篆文抒写的玄妙图案,而且隐隐传出一丝丝血煞气息。
根本无需过多观察,单凭这种诡异的气息,韩乐便明白这东西必然与邪道脱不了干系。
此物在夜色的映衬之下,居然正在暗中吸收灵气。
接着,绽放出奕奕的五色宝光,甚是迷人。
倘若被一个普通人看到,必定喜滋滋地当成宝贝捡回去。
然后过不了多久,此人九成九就会被其吞噬全身精血。
至于将来会变成什么怪物,他却是想象不出了。
‘刚才沈师兄一剑斩杀那名金丹境,这块玉盘应该就是此人所遗。’
不过方才沈鹤轩那一剑桀骛霸道,威猛无匹,连金丹境都被灭杀得渣宰都不剩。
而这件物品却能完整保存下来,足以看出其中的不凡。
韩乐沉吟了一下,既然这块玉盘里面似乎藏着什么,那不如先收起来,待以后在慢慢探究。
当下便收了起来,却是不再耽搁,放出一艘狻猊飞舟,把瘫软在地的十数名昆仑派弟子全部装起。
然后一挥玉符,驾驭着飞舟赶回关山岛。
韩乐在关山岛上等了数天,但昆仑派却没有派一人前来,似乎遗忘了这件事一般。
云浮大泽也沒有半点反应,那些妖修抓走昆仑派三百多弟子,似乎也凭空消失一样。
韩乐干脆不去理会,自顾自坐在岛上洞府中打坐。
由于金火胎息需要地底煞气才能修炼,这里并不具备,因此他除了蕴养剑魄外,平时便进入玉佩中去揣摩符道与分光掠影诀的奥秘。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天际忽然出现缭绕不绝的梵唱声,以及各种祥云相随。
一名身穿古朴道派的少年,屹立于云巅之上,只是遣派两名凝胎境下来。
这两人俱已白发匆匆,手中拿着执法阁与观真殿的玉符,说是要把那十一名昏厥不醒的弟子,以及岛上仅存的人员全部接回门庭。
执法阁与观真殿,一座是行刑罚恶之地,一座是各大长老的清修场所。
韩乐看过玉符没问题后,自然不会拒绝,任由两名老道将岛上所有人一一带走。
只是,当他想要跟随离开的时候,其中一名瘦削老道却出手拦住他,淡淡道:
“韩师弟,尊者曾交代过,你还得在这里好好留守。”
“另外,那块开启岛屿禁制的玉符,也请你上缴出来吧。”
韩乐眼眉皱了皱,这样安排,岂不是等于变相禁锢自己么?
不过一想到目前的昆仑派,正是动荡不安之际,自己沒必要多惹事端。
而且,自己拥有自由开启禁制的法诀,有沒有这块玉符意义不大。
只是以后不能放人进来罢了,因而光明正大地交出了玉符。
两名白发老道当即返回云巅之上,向那名少年摸样的尊者低声交代了几句。
那少年尊者面无表情的瞥了韩乐一眼,随即一言不发,在阵阵梵唱声中渐行渐远。
韩乐看着对方惭惭消失在天际,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他原地踱步了一会,旋即有了计较,同样纵身一跃,离开岛屿。
此刻的岛上已经荒无人烟,自然没人束缚他的自由,更没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
这次离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赶回来。
然而这一刻,他眼中再无一丝疑虑,脸色淡定从容,显得胸有成竹。
又过了两天,那两名白发老道再次破空而来。
似乎是沒有那名少年尊者在场的原因,两名老道这次与前天来时冷冰冰的姿态不同,脸上带着丝许笑容。
现在整座岛屿,只剩下韩乐一个,不用说也知道是来找谁的。
他心中一边琢磨着对方的来意,一边将二人引入大厅,以好茶好礼相待。
两名白发老道与韩乐闲聊几句后,其中那名瘦削老道微微稽首:
“老道邴良,这是我师弟蒯雄,俱是太上长老座下弟子。”
“上次来拜会师弟时,因为有公务在身,因此未能认识一番,还请见谅。”
韩乐一听,不由微微惊讶。
尽管他们的修为不高,但来历却十分不简单。
听起来,他们的师尊与当代掌门同一辈分,他们则与四位洞天尊者同辈,修真起码两百多年。
尽管他们不是掌门弟子,身份地位更是天渊之别。
但辈分摆在这里,韩乐一日还在昆仑派,那就不能失了礼数。
因而郑重拱拱手,回礼道:
“原来是两位尊者当面。”
这两名白发老道的境界,不过是凝胎境三重,自然称不得尊者,但这种客气话谁不爱听?
他们二人俱是靠着服食丹药,才苟延残喘到现在。
这一辈子已经修真无望,平时也沒人这样称呼他们。
此刻听闻后,眼中俱都闪过些许笑意。
坐在韩乐侧前方的蒯雄,故作矜持的捋了捋胡须,呵呵一笑道:
“韩师弟不必多礼,你是袁阁主的嫡系弟子,我们之间也算是平辈。”
邴良淡然一笑,借口道:
“我们今天授命而来,只是想咨询一些未明之处,师弟不妨坐下直言。”
韩乐微微点头,重新落座。
邴良轻轻啜了一口茶水,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这才不疾不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