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高先生还有这样的遭遇,这敖图确实可恨。赵某作主,攻破城池,这敖图就交给你处理了,你的家产就让敖图吐出来还给你。”赵信面色平静如水,随意的说道。
“多谢大寨主成全,高某誓死追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高进翻身下马,撩起长衫跪在地上,他激动得热泪盈眶,脸上充满了感激,颤抖着给赵信磕了三个响头。
他心中感慨万千,高某对得起列祖列宗,找回了丢失的祖业,再不是高家的罪人。从这一刻起,高进真心实意的归顺了盘龙岭,直到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那一天。
“高先生,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多礼。”赵信翻身下马,上前扶起了高进。
“爹,这宿州总兵是个饭桶,攻打宿州城就交给我指挥吧。”赵神提议道。
“那好,就交给你了。”
赵神拔出了马背上的指挥刀,刀指青天,立在马上断喝一声。
“吹响牛角号,炮兵团准备克虏伯85野炮,马克沁重机枪待命,炮兵预备轰炸宿州城。”嘹亮的号角声响彻大地,苍凉的号声让人仿佛回到了远古战场。
整齐的队伍让出几十条通道,下面装着两个轮子,前面按上档板的马克沁重机枪,被喽啰兵快速的推了出来。几十挺重机枪排成一行,机枪手蹲在铁板之后,副手麻利的装上了子弹链,看着那一颗颗金黄色的尖头子弹,城头上的清兵倒吸了一口凉气。
紧接着,威武狰狞的野炮被炮兵缓缓的推了出来,大炮一门门的出现,五十门野炮在大地上排成两行。一箱箱炮弹堆得向小山一样高,炮兵们利索得调整着角度。
城头上的清兵沸腾了,他们哪见过这种大场面,瞧着远处那漆黑空洞的炮口,一个个双腿打颤,脸色苍白,有的清兵把步枪扔在地上,撒步就往城下跑。
魏天九跨步上前,拔出腰间长刀,一刀把逃跑的士兵劈成了两半,鲜血溅得他全身都是,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眼中杀机四射,阴冷的环视四周。
他大声吼道:“谁要是想当逃兵,这就是榜样。弟兄们,大伙不要害怕,城下的不是革命党,是盘龙岭的土匪。”
就在这时,一个矮小猥琐的军官走上城头,他一身光鲜的总兵服,头戴三眼花翎,腰里别着手枪,挎着腰刀,快步走上前来。他眼神不善的,盯着满脸鲜血的魏天九,抖起手中的皮鞭,狠狠的抽了一下。他无视魏天九的反应,转身看向城外。
“混账东西,好大的狗胆,竟敢随意杀害胞泽,草菅人命。等击退了城下的乱军,再跟你算帐。”
魏天九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鞭痕,鲜血横流,淌得满脸都是。他气的眼中喷出火来,悲愤的盯着敖图矮小的背影,他双拳握得咯吱吱直响。
他对敖图一阵诅咒,卑鄙的狗东西,就知道仗势欺人,搜刮钱财,压榨穷苦的百姓。在洋人面前摇尾乞怜,还不如一条哈巴狗。
敖图望着城外一眼望不到边际,装备精良的乱军,他脸色铁青,瞧着摆放在,远处的重机枪和大炮,升起了无尽的恐惧。难道北洋的新军叛变了吗?乱军的装备怎么如此精良,就连北洋新军也没有装备这么多的马克沁重机枪和克虏伯大炮。
这可怎么打,宿州的清兵装备的只有土炮洋枪,连像样的新式大炮都没一门,就算汉阳造也只有1000条,剩下的都用的鸟枪。早知道这世道这么乱,就不克扣军饷,虚报人数,喝兵血了。这回可害苦我了,本来镇守宿州的是一个混成协,大约有7000人马,为了吃空额,实际上只有不到4000人。这回完蛋了,丢了宿州城,脑袋能保得住都两说。
赵神托着千里眼,观察着城头上的反应,瞧着城头上双手扶住垛口的敖图。他眸子中精光一闪,三眼花翎,总兵服,这个矮子看来就是宿州总兵敖图了。长得这么猥琐,个头又这么挫,很怀疑他是不是旗人,难道他具有日本血统。
“郭大嘴,你到城下喊话,让敖图开城投降。”
“遵命!”
郭大嘴手提着大喇叭,晃晃悠悠的骑着一匹劣马,跃众而出。他策马来到了宿州城下,离城头百米外停了下来,他清了清嗓子,扭了扭脖子。抬头仰望城头,表情桀骜嚣张,他把大喇叭放在嘴巴上,大道的喊话。
“城头上的官兵弟兄们,大家注yi 了。我们是安徽革命军,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看到那些德国大炮和重机枪了吧,你们是挡不住的。赶快开城投降吧,革命军优待俘虏,想当兵的就加入革命军,不想继续当兵的,一人发一两银子遣散回家。”
“还犹豫什么,还准备给满清达子卖命吗?中华民国都成立了,南方好几个省都光复了,腐朽的满清朝廷没有几天好日子了。弃暗投明加入革命军,才是大家的出路,想想那些旗人是怎么欺负我们的,你们还要给旗人做狗奴才。弟兄们,还在犹豫什么,快点打开城门,迎接革命军进城。”
城头上清军一片喧哗,小声嘀咕声不绝于耳,没有人不怕死,没有谁的命不值钱。瞧着城外黑压压的革命军,狞狰的大炮和重机枪,清军的信心早就动摇了。要不是城头上有军官壮胆,早就冲下城头逃命去了。
敖图脸色阴沉不定,小眼睛中闪烁着歹毒的光芒,他撇着嘴盯着城下的郭大嘴。他知道别人可以投降,就他不行,只要投降他的万贯家财,指定保不住了,他丢了宿州城,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