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随性的一代”,是目前一些学者对中国青年一代的评价,认为现在的年青人不学中国的传统文化,做人没有准则,以自我为中心,随着自己的感觉和性格来做人做事。
“曹轶,婚姻看样子是前世注定的,我们没有夫妻缘份,只有认命,我祝你幸福。”
我起身告辞,准备离开。
“不!”他抢先一步堵在门口,“你不要走,不要马上离开我,我想同你再谈谈。”
他脸色一下又变得苍白了,他比以前消瘦了许多,也虚弱了许多。
一阵怜悯涌上心头,我重新又坐下来,悲伤地说:
“你还想说什么?还有什么可说的!我觉得我们之间已隔了一条永远不可逾越的大河,它隔开了过去和现在,我已不想与你再来往,我想永远忘掉你。”
“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怎么忽然来了?难道你终于后悔了,想放弃初衷嫁给我了吗?”
曹轶突然振作了精神,像个准备纵身起跳的运动员,语气中竟含着骄傲的威风。
“是的,我后悔了,我本来以为我会从此属于你。”
我像只被枪弹打伤的病歪歪小鸟,可怜巴巴地看了他一眼,一阵悲哀袭来,又禁不住低头抽泣起来。
“不会的,池梅,这可能是你一时冲动,你永远不会属于我。”
耳边传来曹轶异常冷静的声音,我惊讶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似乎没听懂他的话。
“爱光靠火一样的激情和冲动是不够的,尤其是对过于理智和冷漠的你,我不应对你抱有希望,你像一块不易被氧化的优质金属,很难受别人的影响而改变自己。我曾忽略了你有一个为实现既定目标百折不挠的坚毅性格,这种性格将决定你一生的命运。”
他一边说,一边捕捉我的目光,想知道我的反应,我用目光鼓励他继续说下去,我也想认清自己。
“你智商较高,毅志坚强,有一种清心寡欲的苦行僧的韧性和毅志力,口气中时常透着对自己十二分自信,如果给你一片疆场,你能驰骋也能腾飞,而你嫁给我,做个安份的贤妻良母,将会埋没你的潜能和才华。”
曹轶说到这里,转身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水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噜猛喝了几口,又为我倒了一杯水,轻轻地放在我面前,然后,颓然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接着说:
“虽然你外表柔弱,但你身上时常流露出使人震惊的自信和力量,它使我感到自卑、压抑和极不舒服,我是个大男子主义者,我以为在男女牵手走人生的路途中,掌握方向盘的应是男人,而不是女人。在你面前,我却找不到这种心理优势,所以放弃你是我理性的选择。但我会爱你,始终爱你。”
曹轶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轻而苦涩,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苦涩得让人觉得他心在掉泪。
“那你不爱你妻子了吗?”我显然很幼稚地问了一句。
曹轶皱眉看了看我,他不愿回答这个问题。他苦着脸,虚脱般地往身后墙上靠了靠,此时的他,像个在爱情湍急的漩涡中,被淹得奄奄一息的溺水者。
“池梅,你现在还很不成熟,言谈举止常表现出一种天真鲁莽的稚气。我预感到在以后岁月中,你会干出什么惊世骇俗、幼稚可笑的事情,你是个能制造悲喜剧的人物,因为你那特别的性格。”曹轶最后诚恳地说。
浪漫隽永,生死相恋的爱情故事是不属于我的,听完了曹轶那番既像赞美诗又像枪炮弹的尘虑积淀的渲泄,我的心好似窗外那筛落在树木花草上的斑斑点点的阳光一样,变得零乱又恍惚。
我记不清是怎样同曹轶告别的,又怎样走出他单位大门的,只记得,正值下班时分,满街潮水般匆匆赶路回家的人流,我步履踉跄地夹在稠密人群中,僵挺着麻木发硬的身体向家走去。
残冬的太阳,早已躲进灰色云层里,路旁光秃秃的梧桐树在寒风中栗栗抖索,暮色四起,黑夜将至,天地一片阴沉灰暗。
回到家当天晚上,我便病倒了,发高烧,感冒状,从年二十八到年初三,在鞭炮喜洋洋地噼啪作响声中,我一直恹恹地躺了六天。
在这生病的六天里,我停练了气功。
气功界常流传这样一句话,道也者不可须臾离者也,可离者,非道也。气功便是一种“道”。长期练气功的人,身体好象驻扎着一个很馋的小动物,你必须每天按时喂养它,才能使它驯服,听你指挥,如果你停止喂养,它便会抗议闹事,直至饿得奄奄待毙。
因为六天没练气功,小动物在体内饿得昏乱、燥动起来,使我周身很不舒服,头脑发胀,经络阻滞,气血不畅,面部浮肿。虽然发热感冒,除服药外,每日饭吃得很少,体重却比六天前增加了许多。
年初四起床后,当我迎着旭日走向阳台时,感到往日的轻盈没有了,脚、腿、胳膊都显得臃肿笨拙,体弱气虚,神志恍惚。
我站在阳台上,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放松全身,意守丹田,入静调息。两眼敛视半闭,散乱的心思得以凝止,然后一招一式,认真练起气功来。“六字诀”练了三遍后,又练了一遍“洗髓金经”。
练完功,我顿觉全身轻灵了许多,大脑皮质细胞紊乱的机能,得以调理复原,精神内守,神不外驰。那已经饿昏的小动物,因得到救命的输液,此时也苏醒复活了。
我轻声对自己说:“行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