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还要说什么,被林昊然颓废的笑声打断:“我没事。我就是……现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我哥那么想有个家呢,原来没家的感觉这么苦……”
他之前在律师的陪同下去见了时艺媛一次,她仍旧愤怒异常,知道大势已去自己必死无疑,在生离死别前只是痛骂林昊然这废物儿子一顿,然后甩手离开,现在则又被自己父亲指责无用。
时家落在林羡手里,林氏也完了,家人反目,林昊然忽然有种这才是现实的感觉。
他搓了搓自己的脸,搓了一手眼泪。
秦怀心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面对这种波澜,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没事儿。”林昊然笑了笑。
秦怀皱着眉道:“我爷爷给林羡的签名是你舅舅的授意,这事儿是我不好,没早点察觉到还劝你签了那份对赌协议让林氏白白踩了圈套进去。”
说起这件事秦怀就愧疚不已。
林昊然却无所谓,此时此刻他一点也不关心林氏的死活,“商场如战场,你不用放在心上。”
秦怀道:“这一切,都是聂嘉的报复吧。”
“聂嘉……”林昊然呢喃着这个睡梦中都在思念的名字,随后苦笑起来:“不管是巧合还是聂嘉的算计,都是我自作自受,罢了。”
他说着拿起手机,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放了回去,跟秦怀说:“你手机借我。”
他用秦怀的手机拨了聂嘉的号码,没几秒就被接起,“您好,我是聂总的秘书,聂总在忙您有事请留言我帮您代为转达。”
“你和他说……我想见他。”林昊然嗓音沙哑地说着。
“您是……林总?”秘书听出了他的声音。
那边模糊地响起聂嘉的声音:“谁?”
秘书道:“是林总。”
林昊然忽然揪起了心,他知道聂嘉根本不会见他……可是跟他说句话也好……
那头聂嘉的声音却冷漠如冰:“挂了。”
“好的聂总。”
秘书挂断前,林昊然还听见了时谌欢快的声音:“老婆我们去这个地方举行婚礼吧……”
“好啊。”聂嘉的声音温柔又顺从,就像很久以前对自己那样。
久到他都想不起来了。
秘书挂断了电话,林昊然茫然无觉,最后只是对秦怀无助地笑了笑。
“别再想着他了。”秦怀干巴巴地说。
“没事儿,最后一桩心事了了。”林昊然双眼通红地笑着,对秦怀道:“酒没了,你酒柜里还有存货吗?”
“等着,我去拿。”秦怀搓了搓膝盖站起来,打算今天和林昊然喝个痛快,他离开客厅刚打开酒柜,就听见了身后刷地开窗声。
秦怀心里咯噔一声,飞快地跑回去,却只看到林昊然站在窗边,神色平静地从23层倒了下去。
秦怀望着空荡荡地窗户愣了许久,手里的红酒脱落,咔嚓碎了一地。
林昊然的死没多少人知道,也没多少人关心,公众的视线还在时艺媛的庭审上,根本无人在乎这位曾经的太子爷如何消失的。
聂嘉就更不在乎了,知道林昊然跳楼的消息后也只是漠然一笑,终于没人会来烦他了。林昊然的死,并没有给他聂嘉带来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他仍旧每天和兴致勃勃的时谌讨论婚礼流程,毕竟两个人都结过三次婚了,时谌总想搞点不一样的花样。
半个月后聂嘉和时谌的婚礼在某处海岛举行,参加的人很少,连韩曼妮都没有受邀,只有自己人。
两人为彼此戴上婚戒的时候,叶樱忍不住在旁边捂着嘴,热泪盈眶偷偷抽泣。
十里吓了一跳,捧着个脏兮兮的沙滩球过来小心翼翼问:“樱姐,你怎么哭了?”
叶樱说:“老板前段时间性情大变,天天跟个智障一样,没想到聂先生还不离不弃愿意要他,我实在是太感动了。”
“说什么呢!”时谌竖着眉毛一声狂龙咆哮,抬脚就脱鞋往叶樱脑袋上扔,却砸在了旁边浪矢一郎的头上。
浪矢一郎涨红着脸对叶樱结结巴巴道:“樱姐,要是有一天……你、你也变成智障我也愿、愿意要、要……”
叶樱没理他,赶紧小跑躲开,偷偷跟十里说:“你看我没说错吧,老板以前多优雅的一人啊,现在就是个粗鲁的匹夫。”
时谌怒火中烧,聂嘉笑着从后面抱着时谌的腰,对叶樱喊:“快跑啊。”
作者有话要说: 樱姐铁汉柔情,猛男落泪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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