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御宴,令白亦大饱口福之余,也得知了一份战火袭来的消息。
大荒洲的蛮族大军,已经入侵剑洲,如今所知的,就已经有三十万大军,还不知荒人有没有后续的军队。
“三十万荒人,以南诏国的兵力,能否抵御?”白亦在宴席上问道。
“靠着普通的军士当然抵挡不了。”
吕夕晨始终微蹙秀眉,道:“南诏国虽然国土庞大,国力强盛,毕竟不是统御着整个剑洲,一旦荒人倾巢而来,靠着一国之力,是抵御不住的,不过好在有宗门的援助,剿灭那三十万荒人,应该不算太难。”
“公主指的,是寒玉门么。”白亦低声问道。
微微点了点头,吕夕晨并未解释什么,但也默许了白亦的疑问,其实南诏国与寒玉门,早就是不可分割的一体。
“荒人的战力如何?”白亦再度问道。
“大荒洲的蛮族粗犷豪放,个个骁勇善战,比起训练有素的军士,也毫不逊色。”
吕夕晨悠悠讲述:“本就善战的荒人,再加上可以施展巫法与蛊术的巫师巫女,其实大荒洲那些荒人的战力,一点也不逊色于剑洲的皇族与宗门。”
骁勇善战的荒人加上神秘的巫师,几乎不亚于南诏国的大军与寒玉门的修真者,这个消息,令白亦大吃了一惊,原本还认为荒人都是一些无知的蛮族野人,哪成想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而且能集结成大军,荒人之中必定也存在着王者,荒人的王,不但能统御寻常的荒人,还能命令那些神秘的巫师巫女。
回忆起少年时在河底古墓的一幕,那些荒人僵尸,全都身形健壮,都说身大力不亏,健壮的荒人与敌人搏杀起来,必然有着体质上的好处。
“这次与荒人的战事,皇族会征缴国境边缘的壮力入伍么?”想起刚才那个将军所言,白亦有些担心地问道。
“刘将军刚才说已经征缴了,在大战的时候,皇族从周边百姓中征兵入伍的先例不是没有,可极其少见,除非是这次战役对我们十分不利……”
说到这,吕夕晨更加担忧了起来,起身离席,道:“你自己吃,我得先去父皇那里看看,等你吃完,宫女会为你安排住处。”
说完,公主已经急急地离开了寝宫。
荒人入侵……
望着满桌的山珍海味,白亦也渐渐地担忧了起来,不知这次皇族征兵的范围有多大,白家堡会不会也被征集在内,若是族人们被征入大军,那就是生死不知的下场。
瞬息万变的战场,没人能预知自己的命运。
沉沉地叹了口气,白亦吐出胸口的一丝烦闷,好在白家堡位于大连山外,十分偏僻,应该不会被皇族征缴入军队才是。
反正打算近期就回一趟白家堡,白亦不在多想,也不在意这一个人的御宴,风卷残云一般将满桌的美味收刮一空。
这么多的山珍海味,就他一个吃,不多吃些,岂不是太浪费了。
吃罢了御宴,白亦被一个宫女带到了寝宫的一处偏殿。
公主的寝宫,可不是一座宫殿,而是一片占地巨大的宫殿群,这处偏殿,就是为了招待客人的住宿之处。
宽大的房间内,布置得华贵典雅,推开窗子,面前就是一座精致的水塘,其上架着一座古朴的小桥,看起来十分典雅幽静。
午夜时分,观赏着皇宫夜景的白亦,忽然发现远处有一座宏伟的高台,通体由白色的巨石垒成,在高台的顶端,摆放着一个巨大而奇异的古铜仪器,高台的阶梯上,一个小巧的身影,正在缓步而上。
看到那座古怪的高台,白亦一阵疑惑,而那道登上高台身影,正是刚刚从国主那里返回寝宫的吕夕晨。
登上高台的公主,换成了一身纹着古老图腾的白衣长袍,退去了几分灵动调皮,多添了一些沉重神秘,而那座巨大的古铜仪器,随着少女的推动,开始缓缓运转了起来。
年少的公主,推动着巨大的古铜仪器,略显青涩的小脸儿上,满是凝重认真的神情,随着她的推动,仪器上开始环绕起淡淡的萤火,犹如夜幕中的点点繁星。
随步行出偏殿,白亦来到那座巨大的高台下,望着上方正在计算推演着的少女,眉峰微蹙。
那些淡淡的萤火,在白亦看来,犹如天穹上的一颗颗星斗,灵动之中,透着未知的玄奇。
许久之后,推演着星象的吕夕晨,白皙的额角开始渗出香汗,随着推演的持续,她推动古铜仪器的动作,也显得越来越吃力。
并非是无法推动那座看来巨大,却十分轻盈的仪器,而是以星象推演国运,根本不是她能领悟到的程度。
倔强的公主,仍旧勉强地推演着玄奥的星象,当她再一次踏出脚步的同时,古铜仪器上的萤火,瞬间熄灭了一半,这次推演,随之宣告失败。
“呼……”
仿佛刚刚施展了一道威力巨大的法术,吕夕晨的身子一歪,踉跄着险些没有栽倒,而后疲惫地坐在占星台上,望着古铜仪器上仅剩的点点荧光出神。
“占星?”
少女的身后,传来一声轻语,白亦的身影,已经登上了高台。
“嗯……”
抱着芊细修长的双腿,吕夕晨有些疲倦地嗯了一声,道:“星象玄学,占星之法,是师尊教给我的一种奇术,可他却总说这是旁门左道,告诫我不要太过专研。”
“以星象,推演命数么……”
白亦望着漫天的星斗,神色凝重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