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高升打开油布包装,一本本翻来看。
来顺在旁边回道:“我想着老爷是为了老太爷的身体,就多买了两本关于养生的书,也可借鉴一二。”
田高升满意的点点头,
,多看几本书看看也不坏。
他将图解递给田秀才,
笑道:“爹,这本书讲的清楚明白,明天咱们就能一起学了!”
田秀才脸色难看,接过书,只略翻两页就放在桌上。
两个孩子没有人督促,眼皮黏在一起,走的跌跌撞撞。
杜三娘见此,干脆唤他们去午睡。,
到隔间床前,杜三娘和小萍给昏昏欲睡的两个孩子,脱下衣鞋,又给他们盖好被子。
小萍搬了几子坐在床前。
杜三娘出去,对外面的两人道:“两个孩子都午休惯了,酒楼也方便,就让他们在床上睡一会,过了未时在走吧,我正要去布庄一趟。”
杜三娘解释她要带人去布庄买几匹夏布,来做夏衣。
田高升提出陪她一起去。
杜三娘笑道:“不必了,一点小事,你还陪公公下棋,顺便看着孩子。”
杜三娘还是带着翠儿下楼,来顺早去喊车夫赶来马车。
田高升让她多带两个小厮去,杜三娘想着也方便,就没有拒绝。
一条街道,马车还是行了一刻钟才到。
三娘扶着丫鬟下车,抬头就可见面前阔绰的五间门面,两层高度,正中挂着匾额,上书”华彩堂”三字。
杜三娘两人进门,便有个专门的女宾前来问询。
华彩堂多是女客,虽然也有男伙计,但招的大多还是二三十岁的女人,五官端正,服务热情周到,太太小姐们自然更喜欢由同性服务,更加细心。
杜三娘面前这位妇人,面目柔和,身形婀娜。
一身翠绿水仙散花绿叶裙,头上只戴一只烧蓝形蝴蝶银簪,梳起的发髻两鬓别着珍珠海棠珠花,
她敛衽站着,风姿绰约,笑脸盈盈,对着杜三娘福身一礼,令人如沐春风。
她笑道:“多日不见杜夫人,夫人风采反而更胜从前了!”
杜三娘一直是这华彩堂的常客,
听她恭维,也只是面带笑意,道:“卫娘子说笑,我刚坐完月子,比从前要丰腴了不少。”
卫娘子笑着上前,侧身伸手示意,
她一边带杜三娘往里走,一边笑道:“夫人说笑了,我比夫人虚长几岁,别人见了,却以为差了一辈,如今夫人诞下千金不久,风韵更胜从前,我瞧着更是羡慕了!”
杜三娘被她说得心花怒放。
哪怕不是爱听奉承的人,听了卫娘子变着花样的夸法,也难免生出两分自得。
“卫娘子谬赞了。”
杜三娘抿嘴笑道。
卫娘子嘴角笑意不变,领着杜三娘上了二楼,边走边说,从杜三娘的美貌到儿女双全的福气,只说得人飘在云端。
华彩堂一楼在大堂后面和两旁摆放了数百匹各色各样的五颜六色的丝绸布料,在此买布多是中等人家,看中哪匹,就有伙计捧到案上,可以用手,用眼仔细查看。
杜三娘进门,就见这个时辰,华彩汤也有几个客人在选购布料。
刚过午时,看过了上午的龙舟赛事,街上的人烟开始稀疏起来。
杜三娘不由瞧了买布的那几位妇人,还有一个一直低着头的年轻汉子跟在旁边。
卫娘子注意到杜三娘的视线,笑道:”是乡下来的,两家人应该是看完龙舟,顺便将成亲用的布料买下来。”
卫娘子领人到了二楼,也不急着介绍布料,很有谈兴的道:”夫人看这婚成不成的了?”
杜三娘从二楼往下看,就见那两个明显是这对青年男女的母亲的妇人,一人扯着布料,一人站在一旁。
杜三娘从上面清晰的看到袖手旁观的农妇模样的妇人,脸上已经有明显的不满之色。
而一直低着头的年轻人微微抬头,希翼又愧疚的看着她。
那个同为主角的年轻姑娘,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身桃红色的布裙,没有布丁,拉着大约是母亲的拿着布料不放的妇人,肩膀不停耸动,大约是在哀求。
杜三娘不忍在看。
”成的了也好,成不了也好,也不是成婚的人做的了主。”
卫娘子赞同的点头,她面上还是带着两分笑意,说话的语气却很是唏嘘。
”婚姻大事,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私自成亲也可,可世事多变,总不会那么遂人意。”
杜三娘看她一眼,见她表情如常,仿佛刚才的感慨于她无关。
杜三娘不是多事之人,
她看那底下越闹越僵的两家人,叹了口气,转头想喊翠儿。
卫娘子适时开口道:”夫人不必怜悯这些人。”
她道:”夫人好心肠,不忍这一对有情人因这布料失了姻缘,可他们闹成这样的真实因由,可不是一匹二两银子的缎子的事。”
她朝不解的杜三娘解释道:”这一行人早半个时辰就来了,瞧了这个,又看那个,两个妇人吵个不停,伙计就报给我,我想着如今来客少,他们瞧着也是喜事,就让人劝了劝。”
她指了指女方的长辈,笑道:”这位太太可不得了,张口就要妆花缎子给女儿做嫁衣,聘礼也要四匹上等的湖绸,杭绸,提花织锦说了一通,还是个行家,她亲家大约也消受不了,就这么吵了起来。”
她陪着杜三娘站在扶梯处,继续八卦道:”开门做生意,自然希望卖的多,索性刚才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