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岁的老人一张脸皱的犹如一块布,褶皱多到数不清,甚至因为太多褶皱的原因,导致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些恐怖。
她安静的喝着粥,喝完了,伸出犹如木柴般枯瘦的手,狠狠地抓住了宁溪的手,从嗓子中挤出一句话来,“王婆死了?”
那沙哑的,极为难听的声音,像是人在临死之际歇斯底里喊出来的一般吓人。
“死了。”宁溪点点头,想要收回手,却被抓的更紧。
老人突然嘻嘻的笑了起来,“是吗?那……再过不久就要轮到我了。”
“砰砰砰。”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声音,似乎有人在地上蹦来蹦去,宁溪甩开老人的手,把她重新扶躺下,快速的凑到门口往外面看了一眼。
一行人抬着棺材快速的从门前不远处经过,宁溪瞪大了眼睛,捂住自己的嘴巴,怕自己发出什么声音打扰到那边的行走的人。
别的地方是白天抬棺下葬,而他们月明村是晚上下葬。每当夜幕降临,家里的人便会抬着棺材去下葬。
没有说话声,他们只穿着白色的衣服,抬着棺材,一下一下慢慢的往下葬地点而去。
而宁溪,再一次发现了不对劲。
这些人像是僵尸一般,步伐僵硬,走的特别缓慢,最重要的是,他们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脸上却一片通红,看起来像是涂了红色的腮红一般,没有表情的模样特别的渗人。
叮,正在更改中_(」ㄥ)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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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做,我就不小心把手放在你身上了。”
“我知道。”许逢春笑了笑,李霖没做什么他是心知肚明的。
“李霖?你还没醒?我都吼了快十分钟了,你是猪吗?这么能睡?!”夏明朗再次嚎叫了一嗓子,许逢春快速的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当看到不是李霖开的门而是许逢春之后,夏明朗立刻愣住了,往后一退,茫然道:“我敲错门了?”
“没。昨天我和李霖聊了一些事情,便在他的房间里睡下了。”许逢春解释道,偏了偏身体,房间里的李霖正在换衣服,感觉到夏明朗打量的目光快速的用睡衣遮住了身体,停下了换衣服的动作。
“我换衣服,你别盯着我看行不行?”
“大家都是男人,盯着你看怎么了?你一个男的换衣服还这么娘们唧唧的,丢脸吗?”
夏明朗翻翻白眼,语气十分嫌弃,看向许逢春时却一脸和颜悦色,“春春,等你们洗漱完了下来吃饭啊。”
“好。”许逢春勾唇一笑,对于夏明朗对李霖的态度有一些哭笑不得。
“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有意见?”身后传来李霖略微觉得奇怪的询问声。
许逢春说:“没有,你误会了,我回房间洗漱去了啊,你弄好了下楼吃饭。”
“好的。”李霖说。
许逢春回了房间,开门的时候对面林行木的房间中传来了开门声,他想回头看一眼,然而身体却比脑子还要先一步,直接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等到他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紧闭的大门时,不禁有一些呆愣。
他还想看一眼林行木呢,结果身体比大脑反应还要快,直接进房间关上了门。
刚从自己房间出来的林行木听见了响亮的关门声,目光有一些耐人寻味的落在了许逢春的房门前。
片刻,他蹙起眉头,眼里闪过一抹不明的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按动轮椅的按钮,下了楼。
许逢春刷牙的时候还在想自己是受什么刺激了,为什么刚刚那个动作是不经过他思考就做出来了。
刷完牙,洗干净脸,他刚走出卫生间,抽屉里就亮起了红光。
又开始了?
许逢春抿着唇,快速的奔出房门,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我不吃饭了,睡一会。”又关上房门,走到抽屉边打开抽屉,将那本书拿了出来,轻轻地打开。
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但是许逢春发现,自己对待这本书的心情越来越平静了。
眼前又是一片漆黑,许逢春知道,马上他的意识就会消失不见。
果然,这个想法刚刚出现还没几秒钟,他就晕了过去。
——
月明村。
老鼠肆无忌惮的在马路上撕扯着已经腐臭的肉,草丛里的猫蓄势待发的盯着老鼠,慢慢向其靠近,正当它蓄力想要一口咬上去的时候,身体突然被人提起来了。
脸色惨白到接近透明一般的少女把猫抱在了怀里,手指僵硬的抚顺着它炸起的毛,嘴里念叨着,“该回家了,该回家了,王婆死了,今天晚上谁都不许出门。”
原本还想挣扎的猫似乎听懂了这句话,立刻安静的缩在了少女的怀里,还在她的怀里蹭了蹭。
天气十分阴冷,已经步入冬天,少女看起来刚刚读初中的年纪,扎着两个麻花辫,精神状态有一些不太好。穿着单薄的长袖t恤,九分裤,衣服看起来十分的旧,洗的发白,甚至还有一些破了,露出早就被冻红的皮肤。
只有一双眼睛,看起来还算有神,明亮。
少女抱着猫,快速的往村子里走去。
原本还在撕扯腐肉的老鼠受惊,叽叽叫着快速的逃窜了起来。
破败的小村子随着越来越黑的天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没有一个人存在。
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村子里亮起了微弱的灯光,没有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