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刘小丫托着沉甸甸的肚子,竟开始觉得有些疲惫了。
这番疲惫之态自然被时刻关注自家王妃的白嬷嬷发觉了,白嬷嬷关心地问道:“王妃,可要往后院休憩去?”
而找回镇定的大哥刘月也连连点头,显然是想刘小丫先回后院避着。
刘小丫强装无事,咬住泛白的下唇,沉默地摇摇头道:“我且去大堂瞧瞧去。”
爹爹和大哥二哥都在这儿,她怎么能先离开呢?
白嬷嬷和一同从惠王府来的暗香欲言又止,但是到底没有发话,便默默搀扶自家王妃朝那大堂走去。
或许这儿人多势众,贼人真的不敢进来呢?当然若那贼人真进来了,即使藏着后院,只怕也不会相安无事的。
等到刘小丫走近大堂,才发现大堂已经乱成一团了。
只怕事情也被众人悉知了。
果然,还没到一射之地,就听到众人的议论纷纷。
有人唯恐贼人马上闯进来喊道:“刘老爷,我们就不耽误你洞房花烛夜了,要不打开门让我们这些宾客先走了吧。”
闻言,有人摇头反对:“不可不可,万一外面兵荒马乱,我们出去就遭了。”
也有人插嘴道:“只怕,那贼人还没来到这儿来,我们早点走也安心。”
还有人皱眉道:“家里就安全了?都不知道那贼人有没有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听到这话,众人更加惶恐不安交头接耳道:“这如何是好?家里可是有老有小的,我们只怕要赶快回家啊。”
更有人有条有理分析道:“反正在这刘府是不成的,一则这府里正办着喜事,外面的那些红纸灯笼如此引人注目,万一那贼人被吸引过来怎么办?
二则,刘府的护卫不多,若这贼人闯了进来,我们这些手无寸铁之人自是被屠杀殆尽的。”
这番话实在有理得很,众人纷纷信服,直言要马上离开。
对此,刘父和二哥刘月只能焦头烂额地安抚各位来客。
刘小丫自然心急得很,众人说的虽是有理,但是打开门是万万不可的,万一贼人就在门外等候着呢。
而众人正议论得火热,自然是不会注意到刘小丫的到来,刘小丫看着这一堵围墙正想着怎么办,那厢披着红头盖的新娘子张翠花却有了动作。
新娘子高声喊道:“天子脚下,有贼人敢乱了王法不成?你们且听我说道说道。”
闻言,众人虽是乱哄哄的,但也有人开始注意起一旁的新娘了。
张翠花继续道:“我们刘府的大门必定不能打开的。”
“一个妇道人家没见识也敢说话,我是断断不能在这等死的。”有人讽刺道。
“妇道人家?也对,今天是我张翠花的大喜之日,谁敢祸害我喜事,那我这个妇道人家必不放过他。”
又一人不满道“一介女流之辈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如今不是我们这些人祸害你的喜事,是那些贼人。”
“我管是谁,反正我张翠花一个妇道人家只重视我自己的喜事,谁敢闹腾腾的,我那从小练到大的杀猪刀法就不放过谁。”
话音刚落,一旁的媒婆便托着一个盘子出来,盘子上是两把闪着寒光的刀子,刀肚子有两个成年男人手掌般大,把手的地方镶嵌着油腻的木头,这显然就是两把杀猪刀。
看着这两把杀猪刀,众人恍惚起来,这媒婆什么时候去拿这杀猪刀的?
不过他们一时间倒也哑口无言,因为他们想起一些传言了。
说是传言也不对,有些是这些宾客亲眼目睹的。
传言东市有一个屠夫之女姓张名翠花,自小学得自家爹爹的一身绝学,双手杀猪刀法练得炉火纯青。
曾经有一次她在宰猪的时候,那猪挣脱绳索和四个大汉的禁锢,红着双眼横冲直撞起来,把一个大汉顶得吐血还踩断了一个人的脚。
而一旁的张翠花随手拿起双刀,在这猪向她扑来的时候,一刀断了那猪的头,然后再一道劈向猪肚子。那猪死得那是惨,不仅猪头如午门砍首般没了,而且肚子里肠子、猪油、血什么的全泄了一地。
还有,有一次有户人家住城外的,向她家定了一些猪肉。但是由于过多,这个张翠花便主动要求帮忙送肉过去。岂料,途中遇到一班土匪拦路抢劫一个商人,张翠花拔刀相助,手中的两把猪刀舞得虎虎生威,那是把那班土匪打得落花流水,最后这班土匪都在城外销声匿迹了。
再有一次,东市里面有个商人拉了一只饿虎来交易,不料这虎挣脱了笼子,当时东市的人人人自危,逃的逃,哭得哭,只见那张翠花舍了自己的档子,直奔那张狂的老虎跑去,一刀直直地向老虎的天灵盖砍去,那凶猛的老虎竟然应声倒下。
当日在附近的人还夸张地说他们都听到那天灵盖被劈得碎裂的声音,活像张翠花平日给他们剁猪骨头的声音。
更有……
张翠花的勇猛事迹在京都人眼里是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
而这些宾客显然是记得张翠花这些勇猛事迹,其实这些宾客多数是张翠花肉档的熟客,因为张翠花名声在外兼老实诚恳做生意,京都没几户人家没光顾过她家的。
这下倒有宾客心下嘀咕:只怕这刘府是十分安全的,有张翠花坐镇好过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应对。
再说,拿起两把锋利的猪刀的张翠花已经认真分析道:“为何我们不打开门直接让大家回去呢?这是有诸多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