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靺鞨五万大军整整齐齐排列为五个方阵。一个个看上去高大威猛、孔武有力,极为精悍。
靺鞨人除了身材高大、鼻梁挺拔之外和汉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至少现在这个靺鞨人就是如此。
为首之人是一个白脸壮汉,生的一副端正刚毅的好面孔,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这货年纪轻轻却是个秃子,一根头发都没有的那种。
此刻他跨坐在一区枣红色抓地虎上,挑衅的挥舞着手中一杆足以手腕粗细的大铁枪,看上去就极为沉重。那硕大狰狞的枪头让人不寒而粟,无论是谁在面对如此巨大的枪尖时都不能面不改色。
“城里面的隋军听着,吾乃靺鞨慎氏部落大将军丹夫,今奉我主之命前来征讨,尔等若是识象的话就立刻打开城门拱手投降,否则等我靺鞨勇士们破城之后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城楼上的宇文承都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无奈的摊开双手。随后从怀中拿出一匹绸缎,自顾自的擦拭着凤翅流金镗上面的凤凰纹路。
刚开始他还会气不过,跃马扬刀想着出去处理了他,但每一次还没来得及走出城门,对方就跑的不见了踪影。
一个月来,这货每天都来这里开开嘴炮,骚扰一下,却绝不正面交锋,只要看到城门打开都不用等有人出来就掉头飞退。
想来这又是一场日常的嘴炮之战,理都懒理他。
嘴炮这种事情他并不善长,和人骂街这种事情恕他天宝大将军做出来,实在丢份。一镗下去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浪费口舌?
不过没关系,陈咬金极为精通此道。
“呔,兀那贼秃,你怎么没有头发?是不是你爷爷的奶奶的爷爷就没有头发?是你祖辈恩赐?”
“你就以这油光锃亮的秃头在和别人大战的时候就能平添上五分胜算。只要你将头上的鸡窝头盔摘下来,你的光头就会像铜镜一样反光亮瞎别人的眼睛,从而反败为胜。”
“你爷爷的奶奶的爷爷的贼秃”
陈咬金八卦宣化斧往肩上一挑,指着下面的靺鞨人就是一通极其没有水平的经典大骂。
“对了贼秃,我前不久在怡红院见到你媳妇了,那么丑还跟我要二十纹钱,用宇文将军的话来说就是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哄抬身价。”
说着,他嫌弃的冲着下面吐了口唾沫,表情极为夸张。
“你………”丹夫听后怒不可遏的一挥手中大枪,眼眸暴怒几欲喷火,咬牙切齿的道,“牙尖嘴利,我不与你逞口舌之快。口口声声称其自己是礼仪之邦,将他人定位未蒙开化的蛮族,依我看你们才是野蛮人。虚伪,汉贼虚伪之极。”
话音落下良久也不见陈咬金出声反斥。反而是个旁边的几个守卫,窃窃私语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传十、十传千。
丹夫见对方无言以对,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两人一个多月无数次的嘴炮大战,终于扳回一局。
然而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紧接着转变成铁青色,如同死了爹一样难看。
“呸!”
口水如雨!
只见,城楼上的上万隋军在陈咬金大手一挥之后,无比整齐划一的冲着城下靺鞨人吐了一口唾沫。
这一口唾沫将五万靺鞨大军直接就给干懵逼了。目瞪口呆的呆滞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可能此时此刻他们所有人心中都想起了一句话。
“卧槽,好尼玛壮观!”
旁边的宇文承都见此是直翻白眼,满头黑线的瞪了眼笑得如同菊花般灿烂的陈咬金。
“你爷爷的奶奶的爷爷的贼秃你服不服?可敢与我像男人一样一战?”
陈咬金讪讪一笑,随后再次将目标对准靺鞨大军,上去就又是一口新鲜且散发着清香的口水。
“我服尼玛!”丹夫气的嘴差点没歪,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左右看了看,振臂高呀,“你们也跟着我吐。”
“呸!”
他的手下也非常配合,也不怕吐到同伴身上,因为他们在平地上列着军阵,彼此距离超过三米。
五万人一同吐唾沫的声音简直震耳欲聋,盘旋在天空久久不散。
“好,再来一个。”
陈咬金浮夸的大笑几声,一边还鼓着掌,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精彩的演出似的。隋军将士们夜心领神会的又是鼓掌又是附和。
丹夫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终究是没有想开口。他心中蓦地升起一阵挫败感,人家像自己吐口水的时候是轻蔑,礼尚往来自己吐口水的时候却就像是聚集了五万大军来表演似的。
这一刻他血气上涌,恨不能立刻挥军与之死战到在。不过最后理智占胜了愤怒,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大战的最佳时机。
“我们撤退!”
日常性的一番旷日持久的嘴炮大战后,双方无一伤亡,靺鞨大军再次撤退。
城楼上的宇文承都见此无奈的悲叹一声。
现在千山城中总计只有两万兵马,兵力相差两倍有余也就失去了主动进攻得优势,只能被动防守。
这应该也是靺鞨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低劣且弱智的诡计。但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诡计却将他给难住了。战却不战,退又不退,每天就是骚扰,打嘴炮,每次明知道不会真正的交锋却又不得不每次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
因为只要自己这边一松懈,人家随时可以发动真正的进攻。
自己兵力不足,不可以冒泡反攻,靺鞨兵力虽然多,但缺并不足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