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已经认命,两耳不闻窗外事,倒也是悠闲自得,不过外面的人就急坏了,那些人无一不是在乎他的人,比如说他的母亲这几天更是终日以泪洗面,茶不思饭不想,常常跪在佛像前,虔诚的祈祷着奇迹的出现,往往一跪就是一整天,杨如意也是如此整天痴痴呆呆的坐在窗边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事东宫之中,自从杨广强势入主东宫以来,裁剪掉了以前杨勇雇佣的无数下人,只留下有数的几个,侍奉他这一家子。
事实上杨广并没有史书上记载的那么昏庸、荒唐,最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他,杨广,大隋皇帝一生皇后只有一个,儿女也仅只有四人,这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已经是非常少的了,说真的史书就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不可尽信。
“如意,你这是何苦呢好歹吃一点东西吧,你看看你这几天都消瘦成什么样子了。”
杨广端着一些饭菜,敲开他的二女儿杨如意的房间,不出所料,她此刻正坐在窗户边,歪着脑袋,双眼无神,也不知道在幻想什么。
这可把他给愁坏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他还已经是得了什么怪病,御医找来无数,就连江湖有名的道士和尚都请了不少,可依旧不见半点好转。
“唉,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要吓父亲啊,好歹说句话告诉为父发生什么事情了。”
见杨如意头都没回,依旧痴痴的望着窗外,杨广心痛的叹息一声。
“皇爷爷真的要杀承都吗”
蓦然杨如意转过头,无神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杨广,开口说道,可能是长时间没有说话,声音沙哑、低沉,和平时的空灵、悦耳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可尽管如此,这沙哑的声音对杨广来说如同天籁之音,想给出一个回答,却最终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回家,只能避重就轻的说道。
“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杨如意听后本来才露出希冀的目光再次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平静,那种平静是心死如灰,对一切失去了兴趣的平静。
“好你个宇文承都,不光让本宫愁眉苦脸,更是把我女儿变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你真是好本事。”杨广猛地一拍桌子,愤恨的走到外面,一阵寒风吹来,让他忍不住一颤,紧了紧身上的虎皮大衣。“哎,你送我的虎皮做成了大衣,很暖活,这么大的老虎你都能打死,你可真有本事啊只是这一次,你也无可奈何了吗”
“来人,带本宫去见大牢。”
他不相信自己手中这把坚不可摧的利剑,这样就会被折断,特不相信那个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帮助自己走出绝经的奇才就命绝于此,他,太子殿下,未来的大隋皇帝不相信连最倚重的将军都保不住。
他可是未来的皇帝啊
这一刻他第一次对皇位产生了一种迫不及待的冲动,这一刻他清楚的认知道太子就是太子,皇上才是一言九鼎的那个人,他要当皇上。
“如果我是皇帝,我想杀谁就杀谁,想赦免谁就赦免谁,根本不需要如此多的憋屈,说杀李渊就杀李渊,说迁都洛阳就迁都洛阳,说赦免宇文承都就赦免。”
这一路他想了很多,越想就越对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感到无比的迫切。
来到大牢打点好一切事宜,避免落下口舌,来到宇文承都所在的牢房,就见他平静的半躺在发霉的草席上,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你根本就看不到他有什么情绪。
“太子殿下,你怎么来了”
听到脚步声,他还以为是小狱卒又送来饭菜了,睁开眼睛一看却发现是一身剑齿虎虎皮制成的大衣,整个人看上去尽显威武霸气。
“承都,本宫来此就问你一件事情,你曾说过会做我手中所向披靡的利剑,可还算数”
杨广走进牢房没有多余的问好,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就严肃无比的说道。
“算,只是如今,承都”
错愕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的话都这种时候还有什么意义吗
“那你爱不爱如意”
杨广听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依旧是居高临下看着坐在被子上的宇文承都,神色极为凝重,没有半点试探或其他的意思。
这又是搞哪出
“比你都爱”
他认真的看了杨广一眼,虽然不明白他的问题怎么跳脱的如此快但他对此已经可以做到泰然自若,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好,那你可有办法重获新生”
杨广蹲下来了,和宇文承都的视线齐平,一如既往的严肃、严谨,但你能从他的眼神深处看到一丝疯狂。
“没有。”
他感觉今天的杨广很可怕,让他都感觉到了一丝心悸,那种不疯魔不成活的无所畏惧的眼神让他下意识的不敢去面对。“这就是抛开伪装之后真正的杨广吗”
“既然如此,那你立刻逃出这里,不要回以前的地方,去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山林中避世不出,等他日朕登基之际,就是你宇文承都荣耀归来之时。”
杨广此刻已经疯狂了,他摇晃着宇文承都的身躯如疯似魔,阴桀的眼神中透露着嗜血的光芒。
“朕你还真是对我信任有加啊,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对着我用这个字”宇文承都苦笑一声,沉默不语,盯着疯狂的杨广良久,才缓缓说道。
“殿下,承都心死如灯灭,这一难关度过与度不过,都不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