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
风倾染如同第一次来一般,驻足遥看那高高悬起的烫金牌匾,刺目的阳光令她不禁眯起了眼,直到前方传来“吱呀”一声,长乐宫的寝宫大门缓缓从里面打开了。
无夜带她过来后,就瞬间没了影,风倾染脑中闪过数十种大长公主召见她的可能,最终淡然轻笑,掀袍而入。
嘛,反正大家同是女人,她还不至于怕她吃了她。
寝宫内,依旧是奢华靡丽的格调,一层一层的红色薄纱迎风飘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醉人的香气。
风倾染只闻了一口便不再闻,玩味的勾起唇角。
大长公主倒是一点都不怕破费,竟然拿价值连城的惑心香来招待她,前一刻她还以为她不会吃了她,现在看来,似乎要悠着点了。
惑心香,顾名思义,用以迷惑人的心智,顺带还有催情的功效,但因为其味道与普通的麝香差不多,所以极少有人能分辨出来。
而很不巧,她就是那极少人中的一个,大长公主准备得很充分,可惜算漏了她。
掀开重重纱帐,映入眼帘的是那张记忆中的大床,鲜艳的花瓣从床边铺撒到床上,绝艳美人侧卧于层层花瓣之中,单薄的纱裙根本遮不住什么,反而增添了一股若隐若现的味道,引人遐想。
大长公主单手撑着后颈,露出一大截雪白的皓腕,另一只手的指尖正捏着一串水嫩的葡萄,慢慢地凑到嘴边,她伸出舌尖轻轻一舔,没有吞进去,勾人的媚眼朝风倾染的方向扫了过来。
“小喜子,你来啦,快到本宫身边来……”她朝她伸出手,吐气如兰,媚眼如丝。
风倾染只觉菊花一紧,头脑一热,心中啧啧称奇。
作为一个深宫里的公主,竟然比倚梅楼里最勾人的姑娘还妖媚,这样真的好吗?此刻她万分庆幸自己不是个男人,要不然估计早受不了的扑上去了。当然,如果她是个真太监更可悲,因为即使她扑了上去,也没有泻火的功能。
她定了定神,握住大长公主伸过来的柔荑,刚坐上床榻,大长公主就顺势缠了上来。
如同是一条妖艳的美杜莎,吐着鲜红的蛇信子,在一根名为小喜子的藤蔓上,蜿蜒而上。
大长公主轻抚着风倾染的脸庞,惑人的音色恍若低吟,“小喜子,你说你是不是很没有良心,这么久了,却不知来看看本宫,嗯?”
她双手攀着她的肩膀,红唇轻轻凑向她的耳廓,“本宫深夜寂寞,对你,可是时常想念的紧呢……”
她十指纤长,鲜红的豆蔻在空中划出一道瑰丽的弧线,然后,在风倾染的颈后交缠,整个人紧紧地贴在她身上,只要她略微低头,就能看见所有诱人风光。
风倾染挑眉浅笑,像足了一个专爱调戏美人的贵公子,她握着大长公主的手腕,只轻轻一个翻转,就将这条惑人的美杜莎反压在身下。
“公主美艳动人,又怎会深夜寂寞呢?只可惜本总管身下残疾,有心无力,无法为公主排解寂寞。”她笑吟吟的说着,水眸含春,手指巧妙地挑开大长公主似系非系的襟带,在她的腰间盘桓一圈,然后在大长公主突然幽深的媚眼中,悄然往下。
果不其然,她的手在腰下一寸处被倏地截住。
风倾染扬起了唇,似嘲似讽,“看来公主想念的并不是本总管,而是与本总管有关的人、或事,对么?”
“你没中惑心香?!”大长公主忽的脸色一变,问了个与风倾染所说全然无关的问题。
为什么会这样?为保万无一失,她用的已经是最大份量了,没有道理一点用都……
“是啊,本总管没有失去心智,公主看起来很失望?”风倾染对美人一向厚待,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本总管一进来就闻到了,大长公主真舍得下血本,竟然对区区一个奴才使用这等宝贝,不过既然是公主所希望的,本总管即便是装作被蛊惑了心智,也无不可。”
她在大长公主幽深的眸中低下头,噙着一抹贼坏的笑意,“如何?公主可需要奴才演上一段,也好让公主瞧瞧,被惑心香迷惑了心智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大长公主闻言陡然大怒,方才还魅惑撩人的气质,一瞬间荡然无存,“小喜子,你在戏弄本宫?”
“奴才不敢。”风倾染依旧浅笑吟吟,眸中春色如故,“本总管难得贴心一回,公主不领情就罢了,竟然误会我。”
她的语气委屈,脸上却无半分委屈的表情,落在大长公主的眼中,就只有两个字,欠揍!
眼看自己精心准备的计策失败,大长公主态度骤然转变,意随心动,闪电般朝风倾染出手,直扣她命门。
风倾染目光一闪,忽然间身子一软瘫在大长公主身上,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她擒过来的指风。
啧啧,今天进宫一趟的收获可真不小,不仅抓住了一个隐瞒着身份的小六子,还碰上一个同样隐藏武功的大长公主,难道这年头的人都喜欢扮猪吃老虎,装柔弱给别人看?
风倾染脑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被自己否决了,大长公主就算没有武功,她的性格也跟柔弱完全搭不上边,不过看她刚才出招的手法,怎么瞧着有几分眼熟呢?
“小喜子,你想对本宫做什么?!”
大长公主一招落空,被风倾染猝不及防的一压,内力忽乱,差点没岔
,内力忽乱,差点没岔了气。
闻言,风倾染表情特无辜地眨眼,卖萌,“公主,饭不可以乱吃,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