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瑜不敌,回过身手忙脚乱的与她斗在一处,不一会儿额头便渗出了汗。
他自小钻研经商取财之道,于武学一术只懂皮毛,所以才会在几年前被商场上的仇家追杀险些丧命,幸得路过的风倾染相救,因此欠下了人命债。
而他在进门前出手,本就是讨了个偷袭的巧,再加上风倾染有意只用了两成内力,不然他早就血溅当场了。
此时两人四只手缠在一处,你来我往见招拆招,不拼内力,只看招式。
风倾染信手拈来姿态随意,二十余招后,她收回一手,只用右手划开他的反击。
慕瑾瑜双手动作不停,脸上却是逐渐带了喜色,即便被逼得手足无措,但他越挫越勇,毫不示弱。
顷刻间两人又拆过十招,慕瑾瑜瞅准机会,双手绞向她的手腕。
风倾染秀眉一挑,探手在他肘尖一托,他只觉大力涌至,顿时翻身坐倒,在地上划出丈余,“嗡”的一声,背脊撞着紫金香炉。
慕瑾瑜一阵头晕目眩,张口正欲说些什么,忽然房门被大力推开,老祥立刻就奔了进来,“少主!”
他扶起慕瑾瑜坐在椅中,然后挡在他的身前,怒视着风倾染道,“你这小子既是有求于人,又何故伤我家少主!”
不等风倾染回话,却听身后传来慕瑾瑜的厉喝,“祥叔!住嘴,退下!”
“少主?!”
“退下!”
慕瑾瑜难得的对自家老仆说了重话,老祥不敢违背,狠狠地朝风倾染哼了一声,只得咬牙又退了出去。
屋内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慕瑾瑜端坐在案,内力运行三个周天,终于将体内翻滚的气流压下。
良久,他抬起眼,看向风倾染的目光似是带了一抹苦笑,“如此,你还是不肯相认么?”
他们刚才的斗招方式,乃她当年一时兴起教他的,手上功夫不仅速成,亦可用来近身相斗,对他这种内力稍弱的人来说,最是实用。
所以就算后来两人分别,他也不曾荒废此道,每日里必定和老祥互相切磋长进。
风倾染负手而立,反问道,“这很重要吗?”
她方才向他出招,不是已经间接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慕瑾瑜点头,微笑,“很重要。”
“那好,你听清楚了!”
风倾染一字一顿,本来就没打算瞒他,“我、是、风、倾、染。”
“砰——”
回应她的是某男一个不稳坐到了地上的声音,不见半分江湖第一公子的优雅样!
风倾染额头顿时滑下一排黑线。
他不是早就猜到了吗?装出这么大的反应来做什么?
可她不知慕瑾瑜猜是猜到了大半,但是亲耳听到她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此刻只觉头顶嗡响一片,脑中风倾染原来的长相和眼前小喜子的相貌闪来闪去,最终仿佛融合成一个厉鬼朝他扑来——
“原来世间真有厉鬼还魂之说啊!”他感叹。
风倾染,“……你不怕?”
这年头她认识的和遇到的人是不是都有点不正常啊?居然没一个怕鬼的,相反还个个都逼着她承认她是死后穿越。
慕瑾瑜脸色一僵,咬牙道,“怕!”怕她一不小心真死了。
风倾染霎时鄙夷的嗤他。
他不以为意,动作优雅的从地上起来,仔细的将身上衣袍整理干净,然后嘿然笑道,“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祸害遗千年!你风倾染这么个大祸害,阎王都不愿收你!”
风倾染懒得和他耍嘴皮子,话说开了,也就不再公子来公子去的牙酸,大喇喇的重新在椅子里坐下,二郎腿翘得老高老高的。
“废话少说!既然知道了我是谁,那就把你欠老娘的一身破债还了!你的这条命在我看来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抵上倚梅楼也勉强够了,所以直接把倚梅楼送我吧!”
慕瑾瑜被她言语间贬得身价直跌,脸色青黑交错,在听到她最后一句时,立刻回道,“不行!”
把倚梅楼给她?那他得损失多少银子啊!未来的一年他还要不要睡个安稳觉了!
“不行?”
风倾染知道这铁公鸡不会轻易答应,但也没料到他竟一口回绝,顿时危险的眯起眸子瞥他,“你的命不值钱?”
“值钱!”
“值不值一个倚梅楼?”
“值!”何止一个,十个倚梅楼都抵不上他的半截手指头!
“那就把倚梅楼给我。”
“不行!”
“……”
风倾染简直想杀了他!
他娘的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吝啬的人!
“那你要怎样才肯给?”
要不是倚梅楼是个现成的好熔炉,又有他多年经营规划,其情报网必定遍布各地各行各业,不然她才不稀罕呢!
和这奸商讨价还价最是累人了!
慕瑾瑜认真细想片刻,道,“你先把砸坏我桌子和茶具的钱赔了。”
风倾染额角的青筋爆了一根,“……”
靠!他还记着这事儿!
她存心跟他杠上了,哼然道,“说了不赔便是不赔,你自己出手砸坏的东西,居然有脸赖到我的头上?”
真当她是冤大头呢!
明明是他自己先动手的,她顶多算是帮忙递了刀子,赔个屁!
慕瑾瑜一听没银子,顿时从椅上一蹦而起,俊逸温雅的面容皱成一团,“你你你……你敢赖账?!”
天底下也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