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进入县城给小鬼子清理茅厕的人,你们俩谁了解他的具体情况,来给我好好地说一说?”蹲在苍岭县县城门外,大概五十米处,那个小山包上的刘一鸣,左顾右盼了一眼紧挨着相邻而坐的张三顺和李四强,用带着几分好奇的口吻说道。
只待刘一鸣问询完毕,蹲在他右侧的李四强,当即就抢先回答道:“是这个样子的,一鸣兄弟,这个人是距离县城大概五里地的魏庄村的人,四十岁出头,一直打着光棍,具体叫什么名字不记得,熟悉他的人都叫他魏老四。
“这个魏老四,以前专门里面的茅房做清理工作,后来,小鬼子把县城中学改成了他们大队驻地以后,看到魏老四干活认真仔细而人又老实,就让他继续给小鬼子大队驻地清理茅房。我所了解的情况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其他的我就不知道啦。”
听完了李四强的这个回答之后,顿时,就让刘一鸣眼前一亮,此时的他微微地点了点头,暗自在心里头欣喜道:既然,看守城门的小鬼子和皇协军,不对魏老四拉着的掏粪车进行搜查,那么,明个儿一早,就利用魏老四的这个掏粪车,把所需的枪支弹药带进去,以此来掩人耳目,肯定是神不知鬼不觉。
刚欣喜不已的想到这里,刘一鸣又开始为另外一个问题而烦恼,那就是,枪支弹药可以通过放进掏粪车,让魏老四帮忙拉进县城,可他们这几十个人怎么能够从城门安全顺利的进去呢。
更何况,在城门口外边两侧的城墙上面,还张贴着被他在炮楼策反的那三十多个皇协军的画像呢,要想安全顺利地通过小鬼子和皇协军的盘查,谈何容易。
正当刘一鸣为此事而犯愁的时候,紧挨着蹲在他左手边的张三顺,却突然用好奇的口吻,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咦,真是奇了怪了,柳家镇的戏班班主赵先生,怎么从县城里面出来了呢?按理说,昨个儿晚上,他的戏班应该在柳家镇鸣锣开唱才对啊,他把好几十口子人的戏班丢在柳家镇,自己一个人在县城里面过了夜,这到底个什么情况啊?”
刘一鸣不光是鼻子比够还灵敏,就是听力也比一般人发达一些,刚才,张三顺自言自语说的那一番话,都被他听得是清清楚楚仔仔细细,连一个字都没有落下。
当张三顺刚自言自语完毕,刘一鸣就拐了一下他的胳膊,鼓动怂恿道:“三顺大哥,你刚才嘀嘀咕咕的话,我可是都听清楚了,既然,你这么好奇,不如就上前问询一遍便知。看得出来,你好像认识这个柳家镇的戏班班主赵先生,既然在城门外边相遇了,出于礼貌,你也应该上前去打个招呼才对。”
被刘一鸣这么一鼓动,张三顺便起身告辞道:“一鸣兄弟,赵先生可是一个大好人,他以前带领柳家镇的戏班,去给被你枪决的吴老财家唱过戏,我认得这个赵先生,他还给了我两块大洋的赏钱呢。
“当时,由于时间紧迫,我都没有来得及向赵先生道一声感谢的话,这过了好几个月的时间,真是没有想到会在县城的城门外边遇到,那我就借此机会找他说两句感谢的话。”
刚把话说完,张三顺就从小山包上,“嗖”地一下蹿了出去,一路小跑着追赶上了从城门方向驶来的一辆马车,而那个作为柳家镇戏班班主的赵先生,就坐在马车的车厢内。
让刘一鸣感到苦笑不得的是,在张三顺他们这些人的眼中,所谓的好人,无非就是给过几块大洋的赏钱而已,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来评判的话,那真的就会把人给搞得好坏不分。
过了差不多有两分钟的时间,张三顺就重新回到了刘一鸣的身边,不等刘一鸣开口问话呢,张三顺就主动开口说道:“我刚才从赵先生的口中得知,今个儿晚上,住在县城里面的维持会会长丁大志的老母亲过七十大寿,邀请了柳家镇的戏班,在今个晚上六点钟唱戏。
“昨个儿傍晚,赵先生就让车把式赶着马车去往了县城里面,跟丁大志商议了一番今天晚上唱戏的曲目、时长和价钱,就在丁大志的府上住了一宿,这不,今个儿一大早,他就让车把式赶着马车返回柳家镇,在今个儿下午两点钟,再带着礼嘉镇的戏班上上下下几十口子人前往县城。”
把话说到这里,张三顺左手拿着一块大洋,在刘一鸣眼前晃了两下,话锋一转,不无得意地炫耀道:“一鸣兄弟,你看,赵先生又赏给了我一块大洋,我刚才没有说错吧,赵先生的确是一个好人。”
至于这个柳家镇戏班班主赵先生,他到底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刘一鸣觉得并不重要,眼下作为重要的就是,他从张三顺的口中所说的内容,已经想到了一个能够顺利从城门进入县城的绝妙办法。
于是,刘一鸣便对蹲在他左右两侧的张三顺和李四强,吩咐道:“三顺兄,四强兄,今个儿,咱们在城门外已经完成了打探的任务,现在,咱们可以离开这里回去了。”
待刘一鸣的话音刚落,紧挨着蹲在他左右两侧的张三顺和李四强,当即就听得是目瞪口呆,呆若木鸡,因为在他们两个人看来,今个儿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也就五点多钟,刘一鸣就把他们俩给叫醒起床,穿上衣服来不及洗一把脸,就揉着惺忪的睡眼,以徒步行动的方式,从大王庄赶到了县城门外。
这才在县城门外的小山包上,故作歇脚待了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这就要马上回去,他们俩都觉得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