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三表哥果然厉害,连我婢子身上的香味都闻得出,只怕胭脂阁的掌柜伙计都未必能有这本事呢,银屏,朱红,你们说是不是。”
银屏与朱红一齐和道:“自然是好本事,想我们大公子姬妾都不知几房了,但上次颜夫人换了个新鲜头面,他都看不出来,莫说这点点香味了,都说熟能生巧,这本事果真是难得的很,表公子想是知女儿懂女儿的人,心思细腻极了。”
不错,薛卿月心中冷然,往日里还没多想,今日一试果然不打自招。
这也不知是浸染在女人堆里多久,才修来的这般本事,谢家并没有任何和脂粉香料有关的产业,莫说普通男子,就是她二姐或者她自己,也未必一下就能分得出女子身上的香味,她二哥哥也向来心细,但也从来分辨不出她换了什么脂粉香包,而这谢程立仅仅随便一闻,就能分辨的一清二楚,呵。
谢程立听着,起初还笑呵呵的,但这三小姐并两位丫头,听起来虽是夸他,可是这语气听着和表情看起来,却又觉得有几分不知味,他也说不清的,总觉得好像似有所指,心下细细一想,突然心肝一颤,脸不由一白,莫不是……
不对,不应该啊,他向来藏的好,在薛家的行为举止,他自认毫无偏差,而且他的事,家人又有谁敢泄露出去,他还不用出手,他娘阳平公主就会第一个活剥了那人,是啊,怎么可能呢,他平日里可时时注意,没错,这一定是他多虑了。
谢程立马上又恢复满满的笑意,看着眼前女子,那一颦一笑,笑得他晕乎乎的,只觉得勾魂摄魄,那淡香随风沁入鼻翼,让他不由得贴近前,同着薛卿月往前走去。
薛卿月有一句没一句合着谢程立,从小花园到薛令月的兰苑要穿花弄庭,路途较远,薛卿月冷眼旁观,这谢程立果然花言巧语,且眼见这谢程立一路越靠越近,两个丫头跟在后面,心中也满是鄙夷。
薛卿月缓步停下抬起手装作要出摆弄头上翠凤步摇的模样。
谢程立一路看着她,正心痒难当,只恨不能贴的更近些,见她停下,正欲搭话,却猛的只见一蓝蓝的袖子狠狠地在脸上抽了一下,一瞬,左脸是火辣辣的疼。
“啊,三表哥,真是抱歉,是这风太大了,疼吗?”
“三妹妹这是哪里的话,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失礼抱歉的。”谢程立也不疑有他,他看着薛卿月那白如凝脂般纤细的手,只恨不能抱着狠狠地嘬上一口,难怪说这女子是祸水,一颦一笑都是勾人,只是看的见吃不着,心中真好似万蚁钻心,是即痒又痛还麻且酥,难受的不得过。
穿花过柳,继续往前。
“三表哥,到了。”
到了?
怎么这么快?
谢程立心中暗暗懊恼,怎么这就到了,要能永永远远这样走着就好了,这下三姑娘又得走了,一时谢程立心中微微有些酸楚,只觉得怅然若失。
但眼前是一个高挑的丽人端坐在一旁,粉面含笑,眉眼含情,那是他的未婚妻子,薛令月。
见了她,谢程立心中又想,薛卿月虽是举世皆稀的绝色,但年纪尚小,眼前美人可是绽放正艳的娇花,韶华正艳,是另一番别样的颜色。
况且那样白的肌肤,白白嫩嫩的肩膀,圆润的耳珠,要是一层层穿上红衣,再剥下,岂不也是一种绝色,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又痒起来了。
自然他也是想娶薛卿月的,但也只敢想想而已,谢程立对自己的斤两也还是明白的,这薛卿月的婚事,必定是那薛贵妃做主。
薛贵妃能荣宠近十年而不衰,又兼养有六皇子与大皇女,皇后是沧海云家的嫡女,虽稳坐后位却无子,故后妃的诸位妃嫔中自然是薛贵妃最尊,且她是出了名的怜爱幼妹,所以薛卿月的婚事,就算是排队,那也轮不到他,这样一想,日后能与眼前风华正茂的令月成婚,谢程立心中也十分欢喜。
薛令月也很欢喜,尤其是想到接下来的事,她就更高兴了。
“三表哥来坐,碧桃,还愣着做什么?摆桌,上茶。”薛令月爽朗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