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珥没有想到,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迈出了第一步,却再也没有收到回应的可能,那天许弋没有出现,之后的几天也是,有同学问老师,老师也是一脸神秘,当她看到学校拉出来的横幅时,一切都明了了:热烈祝贺我校许弋同学成功保送清华大学!”她和他之间终究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黎吧啦一回学校,就差点被大红的横幅亮瞎了眼,愣了一会儿,满不在乎地开口:“他也就读书厉害了些。”阿秋故作羡慕:“是啊,躺着都能上清华,连课都不来上了,哪像我们还要在题海里苦作舟。”黎吧啦莫名火起:“人不在都要用这个刷存在感,美死他得了。”阿秋摊摊手,这下连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机会都没有了。
最后的两个多月,整个高三都陷入一种低气压中,人人都绷紧了神经,都想打赢这场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战役,就在这种紧要关头,又爆出来一个大新闻:高三一女生体检时竟被查出怀孕。虽然学校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又出来辟谣,但仍有不少小道消息在流传。
阿秋递给黎吧啦一块瓜:“听说,蒋姣生病回家休息了”黎吧啦被数学替弄的焦头烂额:“狗屁,明明是回家养胎去了,我就没见过这么缺心眼的,走之前还故意恶心我,让我休想跟她抢张漾,也不看看许弋,吭吭,其他男生比张漾那货强了多少,亏我以前还觉得他人不错,原来就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现在连人影都不见了。”
阿秋点了点头,张漾的确太渣了,之前处心积虑地想毁掉许弋没成功,见许弋前途一片光明又觉得心里不平衡,口口声声说喜欢黎吧啦,转眼就跟蒋姣滚上了床,还闹出人命了,这么一对比,其他男孩子好上天了,虽然在黎吧啦眼里一群只等于那一个,但她还是不要戳破的好。
黎吧啦以为阿秋没有注意到自己自己的口误,松了一口气,都怪这该死的数学,让她的脑子都快坏掉了。
和十二年的苦读比起来,高考短暂得就像一眨眼,等阿秋回过神来已经是高考完的第二天了,三六终于恢复了和她的联系,阿秋了解它的话痨属性为了避免自己分神,屏蔽了它,这两天可把它憋坏了,一解除屏蔽就不停撒娇:“亲爱的宿主大人,你居然这么狠心,屏蔽了人家,人家都快无聊死了。”被三六恶心到了的阿秋,差点就将它再次屏蔽:“你够了啊,高考已经完了,为什么还没有显示任务结束”三六突然兴奋:“你很希望任务结束吗”没有陷进去,能保持清醒的宿主太难得了。
可惜阿秋的下一句话就将它打入地狱:“不,我只是想知道具体结束的时间,好看看自己还剩下多久,多做一些想做的事,事实上,我很希望任务永远不结束。”“那么你会失望的,快了,任务一定会结束的。”傲娇的三六留下这句话后就拒绝交谈了。
阿秋看着天空中的飞鸟,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呢,如果就这样结束了,她会很不甘心的。
毕业聚餐仿佛一个神奇的魔咒,让相处三年的同学们再一次刷新了对彼此的认知,今晚理科实验班的同学对此最有发言权,看起来完全乖乖女的李珥妆容精致,眼波流转间居然有着一丝丝风情,让一个个刚解放的理科男蠢蠢欲动,要不是有尤他这个拦路虎挡路,他们早就下手了;一向温温温柔柔的学习委员王秋居然是个好酒量,一人喝翻了一桌男生就算了,居然还要和男生扳手腕,本来对她有意的几个男生,在看见班里有名的壮汉被她虐得哭爹喊娘就收起了这份小心思,野蛮女友什么的,他们这些小身板消受不起;要说最遗憾的就是学神兼校草许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出现过,这可让女同学们的芳心碎了一地。
有遗憾也有感动,很快散伙饭到了尾声,意味着这群人就要各奔东西,这段年少轻狂的岁月终将成为过去,所有人都抱在一起,鬼哭狼嚎,心酸又好笑。黎吧啦走进包厢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乌烟瘴气的景象,好不容易从沙发的角落把阿秋捞出来,她却嚷嚷着要吐,嫌弃地把她丢进厕所,黎吧啦气得直翻白眼,这蠢货,喝醉了别不记得,就记得把她这个保姆叫过来伺候。
艰难地扶着阿秋向门外走去,却不小心撞到了人:“对不起,李珥!”黎吧啦看着画着成熟妆容,戴着大耳环,穿着露脐上衣紧身牛仔裤,踩着高跟鞋的李珥,有些不敢相信,阿秋那个乖乖巧巧,文文静静的同桌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也不是不漂亮,只是多了一股媚俗的气息,远没有以前的清纯空灵来得舒服。
李珥见到黎吧啦竟有些慌乱,很快她又镇定下来,状似随意地掏出一包烟,熟练地点火,还递了一根过来,黎吧啦看了一眼她涂满指甲油的手指,摇了摇头:我已经不抽烟了。”李珥的手一抖,收回烟,慢慢地将一口烟吐在了黎吧啦的脸上:“上帝作证,我是一个好姑娘,虽然我吸烟,喝酒,打架,烫头,但我真的是个好女孩。”
李珥念的那句话,黎吧啦再熟悉不过,那是她每一份检讨上都会出现的话,还变成了她的标志:“所以呢,李珥,你在学我。”李珥掐灭了烟,走到镜子前,摸着镜中自己的脸:“你看出来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像。”黎吧啦把阿秋往上提了提;“为什么”
李珥突然笑了起来,眼中波光闪闪:“因为他喜欢因为许弋喜欢这样的,你说许弋这么好,为什么要喜欢坏女孩呢,为什么等我变成了坏女孩,却连让他看一看的机会都没有呢”许弋走了,她曾经勇敢过,去他家找他,却得知许弋一家已经搬走了,不知去向,要不是学校里还留传着他的传说,有那么多人证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