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片刻,王涛先五人一步,冷声开口道:“看来诸位是不准备给王某这个面子了?”话语虽是反问,语气中却透出难言的笃定与冷然。
“呵呵,在江湖上,你王涛‘快刀’的名气虽是不小,我们哥几个也不是吃素的。交出这批货来,我们双方互不相干。”五人中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将长刀往身上一扛,沉声道。
王涛冷冷一笑,“十三对五,就怕你们吃不下。”
何老大亦冷笑了下,“你们一伙人中入了品的才几个,怎知我们吃不吃得下?我们哥几个敬你是条汉子,不愿与你为难,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涛单手一拂腰间刀鞘,便见宝刀出鞘反着幽幽寒光。他冷声道:“王某还不屑于你们的敬重。既然没什么好说的,那便手底下见真章吧。”
“呵!既如此,我们便试试。”何老大心知此事没得商量,嗤笑了声,随即沉声喝道:“动手!”
随即,便见五人齐齐拔出手中兵器,身影闪烁,径直便向镖队一伙人杀去。
王涛亦将手中宝刀往身前一横,运起轻功向五人挥刀而去。
然而,才走两步,突听身后有两声惨叫。他猛地回头,便见队伍中两位镖师已瘫倒在地,胸口皆有刀尖自衣襟内冒出,有鲜血自伤口间汩汩流出,浸红衣衫。显然已是奄奄一息。
而镖师中的另外两人不知何时已悄然与岭南七霸会合在了一起。
王涛心中微惊。
镖师中竟有叛徒。
镖师队伍中一众人脸色皆微微一变,随即下意识各自拉开了距离。
显然,这一变故让队伍中众人心中皆有了防备。
岭南七霸那五张凶神恶煞的脸上皆露出了森冷的笑意。那刀疤汉子冷笑冲王涛道:“现在可是九比七了。”
王涛脸色难看至极。
树上观战的林昊一脸愕然,不可置信。这些人怎能这样?
一旁陈桓一脸冷笑,“这便是师傅所说的江湖吗?”
再看树下,喊杀声四起,不知何时,一众人已战作了一团。
何老大手执意对判官笔,何老二手拿一口丧门剑,何老三挥舞一把大金刀,三人皆兵器挥动,向王涛围杀而去。以多攻少,这已是他们惯用的伎俩了。
另外四人则皆挥舞的手中或弯刀或大剑与那八个镖师缠斗在了一起。
便见刀光剑影阵阵,间或有血花瀑瀑,只听兵器碰撞声接连不断,噼里啪啦,夹杂着刀剑入肉的轻微声响,或是两方人马的痛呼惨叫。
林昊见此,略有些着急,压低声音道:“师兄,咱们不去帮忙吗?师傅可是教导咱们要行侠仗义的。”
陈桓皱了皱眉头,耐心道:“不急,后天四重对付三个实力还行的后天三重的家伙,胜负应该能在五五之数,我们再等等。”
林昊烦躁地挠了挠头,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看。
下方打斗愈发激烈,喧哗声大作,掩盖了师兄弟两人的窃窃私语。
何老三一把大金刀大开大合,招式霸道张狂,颇有种气吞山河之势。何老大一对判官笔使得出神入化,专挑何老三金刀刀势难以顾及之地,绵里藏针,阴险狠辣。何老二一口丧门剑虽看似最是平凡,招式却诡异毒辣,不时伺机偷袭,防不胜防,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三人配合皆默契无比,招式联接亦是几乎毫无间隙,即使王涛虽自认修为高他们一重,手中刀亦是以速度见长,仍是半分好也讨不到,打得憋屈无比。
不过半辈子江湖闯荡,王涛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因势单力孤,他也不与三人硬拼,反而借身法优势,次次在刀剑间险险掠过,倒也算有惊无险。不时又刀走偏锋,快若闪电,让三人猝不及防。如此这般,虽看似惊险,却也未让三人占上半分便宜去。
然而,虽然王涛四人所在战团战得不分上下,可镖师中入品的加上王涛不过四人而已,而何老四何老五都是后天二重修为的武道宗师级人物,故在另一伙战团中,镖师虽是人多却占了绝对的下风,险象环生。
正在十余人打斗异常激烈时,陡听有琴声自马车方向传来。
初时婉转如山间溪流,汩汩韵味,陡然间琴声一转,音色突地变为高昂尖厉,犹如长猿啼叫,万马奔腾,壮志激怀,令人热血沸腾。渐渐声动天地,有刀剑声,鼓点声,喊杀声,剑弩交织声混杂一片,如沙场激战,忽而对峙,忽而兵戎交击,有两军交战的激昂壮烈之势。
观战的陈桓闻声,微微蹙起了眉头,脸色越来越凝重。
林昊则什么也没察觉出来,只是看着树下战局,着急得不行。
一刻钟后,场中打斗声渐止,便见场中镖队一方还有还手之力的只剩王涛与另一位身受重伤的护卫;而另一方虽也是个个身上鲜血淋漓,狼狈不已,比之王涛一方却不知好了多少。
何老大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污血,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便是想留你也留不得了。”说着他一步步缓缓向王涛两人逼近。
王涛脸上毫无惧色,冷道:“便是只剩王某一人,也不是你们五人想杀便能杀得了的。”气势竟是寸步不让。
身旁那护卫似乎本能般地往王涛身边靠了靠。
王涛并未在意,依旧冷目冷冷盯着岭南七霸五人。
五霸一步步逼近,面色略显凝重。
王涛警惕环视几人,下意识往护卫身边靠了靠,有意无意将之护在了身后。
然而谁也未料到的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