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劲浪蓦地想起那句话,是伏羲说过的,“这里所有的一切,你都带不走,你身上所有的一切,这里都留不下。”既然带不走也留不下,为什么这里的大火能够把头发烧成卷曲?
心头猛地一亮,伏羲在撒谎拖延时间。
喜儿眼见时劲浪脸色变幻未定,正待出口询问,时劲浪一把推开她驾着青云就往上面飞去。
青云托着时劲浪风驰电掣般冲上云霄,只见四面八方依旧是望不见边的五色火焰,只是在遥远的天边,似乎有一个巨大无比的圆环闪烁着银白色的光泽,正以极快的速度往中间靠拢,时劲浪无法看清楚究竟是什么,只好指挥青云往高处飞去,极目远眺只见那哪里是什么光环,是一层泛出银白色光泽的无形屏障般的东西从四面八方一层层的铺盖而来,笼罩住了五木燃成的五色火焰。
那银白色无形屏障说不上是什么东西,只是烈火也无法伤其分毫,可见不是凡器。
时劲浪不待细想,猛呼一口气,引命门之火从手掌心溢出,两团青气以时劲浪为中心纠结环绕成千丝万缕朝着四面八方的五色火焰飞去,一化二,二为四,四作八。。。数不清的夹杂着命门之火的缕缕元气缠绕住五色之火,五色火焰升腾着、翻滚着,似乎想挣脱出束缚,片刻,以空地为原点原本五色的火焰此刻清一色变作赤红像海水退潮一般哗啦啦的向四面八方而去。
时劲浪屏住心神,只见四面八方而去的赤红色与四面八方层涌而来的银白纠结在一起,刹那间天昏地暗,沙飞石走,惊天动地的轰鸣声腾空而起,余声隆隆,经久不息。
手帕
火焰圈消失,四周恢复原状,仍旧是狼尾山山谷,只是此时已经狼藉一片,遍地的碎石断木,焦黑的土地上处处冒着黑色的淡烟。
时劲浪擦去一头冷汗,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暗道:“伏羲果然不存好意,原来拖延时间,是想把我们困在阵里。”
风吹云动,片刻功夫四野的凉风吹拂的整个狼尾山山谷清爽一片。时劲浪落下云头朝喜儿而去。
喜儿抱着胳膊坐在地上,低着头似乎在赌气不和时劲浪说话。时劲浪无奈只好赔笑道:“喜儿最乖了,不会是生大哥哥的气吧?”
喜儿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仍旧不理他。
时劲浪眼见软的不行,眼一瞪,嘴里威胁道:“喜儿这么不听话,那大哥哥以后都不喜欢喜儿了。”
喜儿闻言果然动容,大哭着扑到时劲浪怀里道:“喜儿就剩大哥哥一个人,大哥哥不许不理喜儿的。”
时劲浪眉开眼笑道:“好好好,大哥哥怎么会不理喜儿小丫头的呢!”
喜儿伏在时劲浪怀里呜咽道:“大哥哥都不相信喜儿,还把喜儿推倒在地上。”
“大哥哥哪里把喜儿推倒在地上啊?”
“刚刚大哥哥飞到天上的时候推了喜儿一把,喜儿就跌到地上了,你看你看,喜儿都摔痛了。”
时劲浪哭笑不得,只得一个劲的安慰赔不是。
时值傍晚,天空中慢慢的堆起乌云,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了一般。
时劲浪站起身把喜儿从地上拉起来,问道:“喜儿,天色不早了,看样子又要下雨了,你知道距这里最近哪里还有人家可以借宿么?”
喜儿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道:“从这里出去向北大约三四里地左右的官道上有一家悦来客栈,我们可以去那里投宿。”
时劲浪“哦”了一声道:“那我们赶快走,天快要下雨了。”
说着,时劲浪唤出青云,拉着喜儿就往天上飞。
喜儿站在云端低头看了看自己生活了数十年的地方,如今已是狼藉一片,再也没了昔日的炊烟人家,安静祥和。喜儿恍惚间又想起妈妈,心中万分凄苦,禁不住流出两行清泪,又怕大哥哥瞧见取笑自己小孩子,转过头用手擦干眼泪,不经意间却看见狼尾山山谷西南角的地上有一片巴掌大小的东西散发着银白色的光泽,在昏暗的土地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喜儿扯了扯时劲浪的衣角,小声叫道:“大哥哥,大哥哥——”
时劲浪回头看见喜儿双眼红肿,心底一软问道:“怎么了,喜儿?”
喜儿右手扯着时劲浪的胳膊,腾出左手指着那片发光的东西道:“你看那是个什么东西?”
时劲浪循声望去,嘴上“咦”了一声,催促脚下青云飞了过去。
那是一块银白色的手帕,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个人面蛇神的女人,她站在悬崖边上,手里拿着几块五颜六色的石头,一脸的沧桑,双目仰望着天空,似乎在观望着什么东西。
时劲浪看了半天不知道这绣的女人是谁,只得胡乱猜测道:“这应该是哪个母系氏族的图腾吧。”
喜儿凑上来观摩了半天,搔了搔后脑勺道:“我好像哪里见过她一样?”
时劲浪拿着手帕左右端详,只是闪烁着银白色的奇异光芒,却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状。
喜儿突然大叫道:“大哥哥我想起来了,妈妈曾经说过她的故事,她是那个造人补天的女娲。”
“女娲?对了,我说怎么瞅着那五颜六色的石头心里莫名的熟悉,原来是炼石补天的女娲。时劲浪转念一想,可是它是谁的东西呢?怎么会丢在这里呢?难道是。。。难道是那片银白色的无形屏障?”
天空轰隆打起响雷,大雨瓢泼而下。
时劲浪一把把手帕递给喜儿道:“别想这么多了,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