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晓嘴角微僵,仍背对着他:“她?”她转动门把,手腕无力,喉间滑过苦涩。
凌安南在原地站定,搭上她肩膀:“送她的,按她的说法,这算是这场联姻里用来收买她相安无事的。”
路晓没纠缠车的问题,转过身对上他眸子:“你家里找她,是认定当儿媳了吧。”
凌安南耸肩,双手插在西裤口袋,眉梢尽染讥笑:“有区别吗?家里塞的人谁不都一样。”他显然没放在心上,听她这么说不免心烦,提及那女人不过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在意,“这么个破事你倒是关心上了。”
在他看来,反正不会结婚,就是押他去民政局都不会就范,根本算不得什么。
路晓蹙眉,“破事?”看得出他的随意态度,“你把我当什么?”
“女人。”凌安南毫不犹豫,“你是我女人。”
路晓挪开视线,心下了然:“对。”
凌安南眉头一凛,“对是什么意思?”
“她是你未婚妻,我是你女人。”路晓解释,“这就是区别。”
有区别,所以怎样?
凌安南一急,拉住她胳膊往怀里带,“未婚妻算个什么玩意,她以后跟我结了婚,我爱的还是你。”
后半句被前面的话掩盖,路晓挡不住惊愕,几乎不能相信自己耳朵:“你要和她结婚?”
“这不是你说的吗,身份证我都不敢弄丢了。”
“我——”她试图解释,又觉得再多都是无力。张了张口,没有说出的话错过了机会,再想说时只会显得多余。
“路晓,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凌安南看她并不打算解释,干脆冷笑,“我在外面跟谁在一起,是不是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是。”路晓断然否决,她不可能不在意,别说现在,当初知道他订婚她就够难受了,“我不想听到你和别人在一起,可我也相信你。”
凌家步步紧逼,凌安南默认订婚,只是为了他们能安稳一阵子。
凌安南哪怕再告诫自己,还是脱口说出心底最大疑虑,这就是他心里一个结:“是相信我,还是你偷偷自个想着,有天等谈不下去了就跟我分手?”
“你想分手?”
“谁他妈想。”
路晓退后几步,扶住玄关的柜子,眼里的情绪仿佛能传染,让人心口如被钝器击伤。
她没想过分手,甚至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词。他们之间不乏有各种麻烦,之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形,什么样的女人冒出来她都不怕,可她偏偏,对那个莫筱夕万分介意。
“在你心里,我只是你女人,还有可能分手,是吗?”路晓推开他伸来的手。
是女人和是老婆,完全两种概念。
显然,他们的想法截然不同。
路晓没再开口,她躲着凌安南在酒吧工作的时候,是亲眼看到凌安南吻了莫筱夕。
莫筱夕这三个字,就是她心底一根无法拔出的刺,不碰则已,一旦触碰,足以刺穿她所有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