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复沿着来时的路,带着三十几万大军赶回南京。
他还是骑着绑着婴儿椅的马,他表面上和王真、陈至德等亲信不断谈笑,但他的内心却很是复杂。
陈至德此时已经升任为锦衣卫的指挥同知,朱明复准备用他来代替洪鹏的位置。
大家知道他妹妹将为皇上生下第一名子女,那时陈家的地位又将更上一层楼,所以除了王真外,行军队伍中数他最受奉承。
有一天早晨,陈至德跑进中军大帐,看到朱明复自己在洗脸,陈至德笑着说:“皇上,原来你也会洗脸啊,怪不得你嫌宫女太多,都放出宫去祸害百姓了?”。
“啊,至德啊,以前都是你妹妹伺候,后来她怀孕了就没让她做,朕又嫌别人笨手笨脚,还是自己来吧,听你的口气,好想在怨朕啊。”朱明复虽然知道他老婆是性子有点辣,但陈至德这样的军中汉子难道也降服不了吗。
“皇上,我刚娶亲的时候啊,也想威风一把,曾经让她帮我洗脸,皇上你想最后她怎么着?”陈至德作可怜巴巴状。
“她把洗脸水倒你头上了吗?”
“这倒没有,她说宫里给皇上洗个脸规矩可多了,要二十几道程序呢,最主要的是洗一次脸,皇上就会赏宫女一个金锭子,问我还要不要她洗?”
“哈哈,你家这位倒是厉害又贪财啊,朕当时怎么没让她管钱呢,现在都便宜你了。”朱明复不好意思说本来是故意选来管裘明德的,谁知道套在你头上了。
“皇上,臣回京时,你赐给我很多钱,臣也觉得自己是个富翁了,没想到自从娶了亲,钱全部她管去了,我又变回穷光蛋了。”
陈至德此时还只是感到微苦而已,所以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至德,以后朕再让妙儿给你选一个温柔的宫女,今天朕和你谈点正事,你在锦衣卫里掌握了多少人?”
陈至德知道皇上迟早要问这个问题的,“皇上,现在只掌握千户以下军官二十几个,如果再给我一点时间的话,······”。
“至德,你是朕最信任的人,跟你说实话吧,朕准备回京后就解除徐辉祖的兵权,朕要你用一切办法稳住锦衣卫,必要时可以控制洪鹏,需要钱的话你可以找梅景正。”朱明复用信任的眼光注视着陈至德。
“皇上对我恩重如山,臣一定誓死已报。”陈至德下跪郑重表态。
“其实徐辉祖有大功,但国家的兵权决不能假手外人,你妹妹已经有孕,为了你妹妹母子,为了天下的安全,朕不能容忍一个权臣在身边,这次南征其实也是为了掌握兵权。”
“皇上英明,此次徐辉祖肯定手到擒来。”
朱明复心情颇有感伤,其实他和徐辉祖相处得倒也融洽,甚至颇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只是形势容不得这段特殊的友谊,这些复杂的心情此刻只有向自己的郎舅倾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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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月的时间,朱明复回到了南京,此时的徐辉祖还在蒙古草原上和成吉思汗的子孙拼杀。
半年了,此时陈妙儿的肚子已经大大的隆起了,朱明复觉得这个成绩比自己平定安南的功绩还要大。
朱明复任命邵凤为大尚宫,和王真平级,让她主管后宫,主要是照顾陈妙儿。
朱明复没敢面对好己,只好借故给他放探亲假,让她回徐府一段时间。
对于解除徐辉祖的兵权,朱明复心中有始终一种不忍的感觉,毕竟是这个人把自己送进了皇宫,现在自己却要毁掉人家一生的事业。
他也听说过徐辉祖要做的三件大事:去朱熹、平西域、都关中。
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他内心都是赞同的,徐辉祖的确是谋划万世的人,但现在自己为了自己的安全又必须铲除他。
也许这就是刘备所说的“芝兰当门,不得不除”吧。
沈孝成曾进宫汇报说,已在京去除了一批徐辉祖的亲信,等他回来时保证已经不知今夕何夕了。
“人家在前方为国家拼命,自己却在背后捅人家刀子。”朱明复此刻甚至怀疑自己成了宋高宗,沈孝成成了秦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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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辉祖和朱棣和蒙古人打了几十场,已经把蒙古人驱赶到了贝加尔湖以西,东部蒙古已经投降归顺了朱棣,另外鞑靼、瓦剌二部则拒绝归顺带着残存的部落向西遁去。
南方的征战很顺利,北方的征战也是开拓了大片疆土,根据徐辉祖和朱棣的“分赃协议”,现今相当于内蒙古的土地归朝廷,而贝加尔湖以西则归朱棣。
在没有朱明复的时代里,蒙古人一直在草原上生活得不错,自从他来了之后,导致朱棣致力于经营东北,导致了朱棣为了巩固东北而给蒙古人搞了“强制拆迁”,还不给一分钱补偿费。
这些彪悍的马上汉子将演出一部和当年匈奴人西迁一样的奇幻历史,欧洲人将再一次遭受无比巨大的打击,以至于后来产生了严重的“崇黄”心里,见到黄种人就双腿发抖,头皮发麻,后来东亚很多小国人民去欧洲游历无不冒充是“蒙古人”。
在回京的路上,徐辉祖却病倒了,他的病起源是他看望伤兵被感染的,蒙古人在战败后,痛恨朱棣他们抢占土地的做法,他们也和那些被强拆的小民一样,搞了个非对称打击。
他们把很多病死的牛羊集中堆在一起,据说还使用了巫术,使之成为传播“禽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