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朱泽的身体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积聚在其体内,只有宣泄出来才是唯一途径。这一切,使得他的身体强度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甚至能够出他自身的承受能力,原本在正常情况下根本无法击倒的大树,竟隐隐有了将要倾倒之势。
这一切生得极快,只是片刻之间,原本耸立在山林间的大树便摇摇欲坠,一片片绿叶簌簌而落。眼见大树将要支撑不住,朱泽收回双拳,站起身来,口中出一声大喝,一脚踢在大树断口之上。大树本就是强弩之末,又被朱泽势沉力猛地一脚踢过来,当下再也支撑不住,“轰隆”一声倒在地上。
随着大树应声倒地,朱泽好像大仇得报一般,怒火渐渐消泯,双眼中的血红也如潮水一般,也得迅急走得匆匆。
“住手!”吴长老真的急了,赶忙出访喝斥道,随即脚下轻点,快赶来。
人尚未来到跟前,朱泽抢先一步放倒了大树,回过头来,冷漠而无情的眼神落在了吴长老身上。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神,冷漠中透着残忍,无情中露出恐怖,落在人的眼里,好像身处九幽深处,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吴长老虽是见多识广,一眼见到这种奇异眼神,也不由得脚步一顿,竟在无形之中怕了三分。
吴长老毕竟是有为长者,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心神一定,脚下又快了几分,同时做好了应对的手段。好在朱泽的怒火来去无影,血色的双眼随着无名的怒火一同消散,再抬头时,一双眼内又恢复了清醒,夹带着一丝迷茫,几分痛楚。
“嗯?我这是……刚才的无名怒火是……难道是受到了斩龙刀的影响?”
怒火渐消,朱泽的理智开始重归主导,一阵钻心的疼痛顿时涌入心头。低头看去,自己的两只手早已是鲜血淋漓,皮开肉绽,不少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到了这种地步,不要说是出拳,就是伸手活动也很困难,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来的勇气对着大树拼命出拳的。
“你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住手了吗,为什么了疯似的不罢休!”吴长老赶来,双手做好应战准备,对着朱泽喝斥道,面上怒气难消。嘴上这样说,在看到朱泽的情况稳定之后,他的神探出,确认一切正常后,眼中还是流露出了关心之色,抓住朱泽受伤的两只手,连连叹气,“这么拼命,我看你的手是不想要了。”
他面露不忍之色,一边叹气,一边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了几粒丹药,也不管朱泽愿不愿意,直接塞进了他的嘴中,道:“这是门中炼制的疗伤丹药,吃了对你有好处。”
说完,他又拿出一个葫芦,从中倒出一些用于疗伤的粉末,洒在朱泽的伤口上,再仔细包扎好。做完这一切,他又是一叹,道:“凡事不可强求,过于偏执对你的修行没有好处。早知道你这么争强好胜,刚刚不应该试探你,直接传你招式要领口诀不是更好,也免得你无端受皮肉之苦。”
“师父……”朱泽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已经失踪一年了,离家也有两年。从来都是刀光剑影,孤独寂寞。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关怀,看着师父为自己亲手包扎,听着对方嘴硬心软的话语,他的心暖暖的,第一次有了归属的感觉。
“对了,刚才你是怎么了,情绪为何变得如此暴戾。在我赶来之时,分明从你的眼睛余光里看到了一丝血色。”吴长老眸光一闪,一直到现在,他都保持着应战之态。
“这……没什么,可能是最近有些心烦气躁,刚才无意中泄了出来。”虽然朱泽猜测,自己的情绪失控与斩龙刀有关,但这是他最大的秘密,轻易不会对外人说。吴长老对他虽好,但斩龙刀牵扯太大,是身关他性命的宝物,由不得他不谨慎。
“当真?”如果说因为心烦意乱,而让对方短暂的失去了理智,吴长老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刚才朱泽的表现有违常理,尤其是他的眼神,绝对不会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所能拥有,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是只有屠戮了万千生灵,才能自然流露出的绝世杀机,绝非刻意表现而出。
沉默片刻,朱泽低声答道:“弟子所说属实。”
见朱泽不愿回答,吴长老也不再追问,也许真如对方所说是心烦气躁,也许是另有隐情,对方之所以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追问也没有什么意义。
“你我已经有师徒情谊,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对我说,看我能不能帮上忙。我既然受了赵前辈嘱托,一定会尽心尽力对你好好教导,不会让他老人家失望。”吴长老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真的是心烦气躁,休息一下就好了。”朱泽目光一动,眼珠左右翻动,想着如何应付过去,话锋一转,问道,“师父,赵前辈在我们玄明派中是什么职位,听您的语气似乎对他很是敬重。”
吴长老露出一脸沉思,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道:“赵前辈是我玄明派客卿,修为深厚,很多年前便已经迈入了闻道之境,在派中修为仅次于掌门之下。当初我初入派中,还是靠赵前辈提携点拨,这才正式迈入修行一途,说起来他还算是我名义上的师父。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