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那日一直惴惴不安,等来的是卫敏儿谋害皇孙的消息,这下整个东宫皆知,卫侍妾给皇长孙的布偶里出了问题,被太子查出,直接杖毙,却不知卫敏儿在临死前说的那些话。
林枫益待程曦依旧如故,可程曦还是莫名的心慌,总觉得要发生何事,然这事已发,只是她被瞒着不知晓罢了。
正如卫敏儿生前所想那般,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允许自己女人心中藏着他人,更何况太子。
林胥年坠马一事,林枫益将罪责栽在了訾琰头上。
那日围场狩猎,訾琰到底是功力大不如前,只狩了两只野兔,便早早归来,望着那匹骏马,林胥年不禁心动,便要翻身去骑。
本是巧合的事情,在林枫益一番“查证”后,直指訾琰刻意在马匹上动了手脚,企图谋害林胥年,林枫益根本不给他辩驳的机会,便将他直接押入刑部大牢。
罗晶知道后,第一反应是先要瞒住程曦,因为她不知程曦会不会心急之下做出更加惹恼林枫益之事。
訾琰被押当天,罗晶便匆忙赶去了静心殿,于公公还是那般摇头,林胥年还未清醒,一切朝事皆由林枫益做主。
知道林枫益已从刑部回来,正在东宫用膳,罗晶一刻也不敢耽搁,一旦林枫益将罪名扣死,訾琰便会立即没命,她正要赶去东宫,忽然又停了脚步,去东宫若是不见程曦,定是说不过去,而这个节骨眼上,她在程曦面前根本藏不住心思,索性还是先回了惠仁宫,再派人去将林枫益请来。
林枫益用过善后,又去了御书房,拿忙于朝事来做搪塞,看来他并不打算见罗晶。
罗晶无法,只好装头疼,歪在榻上满面愁容,一连来了七八位太医都诊断不出,皇后身子有恙的事没一会儿便传遍了后宫,出于孝道,林枫益不得不来,程曦本也打算来探望,但罗晶特意叫人阻了她,她如今要带皇孙,怕过了病气。
屏退屋内之人,罗晶立即恢复神色,林枫益也不感意外。
罗晶不想与他做虚,也知道他定是因为程曦的事,才这般对訾琰,便直接道:“那护安侯,可是救过陛下性命的,怎会无端谋害?”
林枫益冰冷的看不出一丝情绪:“母后此言差矣,儿臣已经查明,訾琰从玉京国带来的解药,并未彻底让父皇痊愈,只是缓解了症状。”
罗晶争辩道:“纵然如此,陛下封他为护安侯,便是直接肯定了他的功劳,他有何理由反之加害,这与理不通!”
林枫益嘴角微提,眼中透出一道冷光:“母后莫忘了,訾琰消失了一年,也许他已经成为了玉京国的尖细,假意送解药,实则为了博父皇信任,而狩猎当日,那匹马便被他提前做了手脚,若不是儿臣心细看出了端倪,怕是无人能想到,堂堂护安侯会谋害陛下,那么他便可全身而退。”
“那照你这般说辞,陛下一出事,他为何不早早离京,而是在府中等你去抓?再说,我朝刚与玉京建交,云洛公主还在大安,他们怎会派细作谋害陛下?”
看了眼心急的罗晶,林枫益放下手中茶盏,起身道:“母后这倒是提醒儿臣了,也许此事只是訾琰一人所为,与玉京无关,只是母后应知,后宫过多干政,有所不妥。”
“站住”见他提步要走,罗晶连忙道:“谋害陛下之事,可不单单是朝事,太子也莫忘记,本宫乃皇后,那龙榻上的,是本宫的夫。”
林枫益微微侧脸,看罗晶的眼神让她捉摸不透,但能感受到一股极为强烈的情绪:“她是不是知道了,让你来劝?”
罗晶微微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林枫益口中的“她”是指何人,看来林枫益也打算瞒着程曦,她稳了稳情绪,摇头道:“太子多心了,护安侯为我朝忠良之臣,母后是怕这当中存了误会,叫忠士心寒。”
“母后放心,是忠是奸,儿臣定会查明。”
林枫益在门前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罗晶,声音中颇带着警告的意味:“既然母后身子不适,这几日还是莫要外出,毕竟冬日里寒凉。”
罗晶心里咯噔一下,他这话言下之意便是叫她不要去东宫,也就是说,这件事林枫益根本不会让程曦知晓。
想到这儿,罗晶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此番,訾琰凶多吉少。
究竟要不要告诉程曦,这让罗晶一时踌躇,她倒不是怕林枫益,而是怕程曦知道消息后的举动,别没救成訾琰,把程曦自己也搭了进去。
罗晶叹声连连,蹙着眉在屋里踱步,那手中的绢帕已经被揉的皱皱巴巴,白芝不知她为何发愁,一边帮她蓄茶,一边轻声提议道:“主子若是有何事不解,不如将太子妃请来?”
罗晶也是憋闷许久,身旁连个说话之人都没有,一听白芝开口,便忍不住叹道:“有些事太子妃也未必能想到好法子。”
白芝端茶上前,欲言又止道:“恕奴婢多嘴……”
罗晶接过茶,抿了一口,冲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说下去。
“奴婢觉得,太子妃一向聪慧,并且稳重,若是主子真有何烦心事,找她来准没错,即便想不出法子,好歹主子也能找个人聊聊,总比这样干着急强。”
罗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对,你说的对,她主意最多,遇见大事比我沉稳……”
第二日罗晶要出惠仁宫时,发现外面守门的侍卫换成了几个生面孔。
为首侍卫行礼道:“娘娘,太子殿下特意交代过卑职,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