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益冷冷丢下一句话后,便离开了。
“殿下这是要去何处?”
出了屋,二宝追在他身后道。
相悦院外,林枫益在秋末的冷风中呆立着,方才他并不是无故发火,而是程曦在推他时,訾琰那张冷峻的面容忽然闪现在林枫益脑中,让他不由又回想起。
当年她是以为訾琰死了,再加他与罗晶施压,她才点头愿意嫁自己,而如今,那个男人活着回来了,所以她不愿在让他碰了么?
林枫益心里不单是痛,更多的是怒火。
二宝在旁冻得打了个哆嗦,轻声又唤:“殿下?”
林枫益冷声道:“去碧瑛院。”
“啊?”二宝惊诧地张大了嘴。
…………
第二日用过午膳,云洛才来到相悦院与程曦请安,程曦倒不是一个苛刻之人,只是见云洛似是精神不济,便问了一句。
本是极为寻常的一句关切,云洛面上却浮现出一丝不自然,说话也开始有些结巴:“妹妹,没、没事,真的没事……”
程曦觉得颇为奇怪,又问:“昨夜未休息好么?”
“啊?”云洛先是一惊,立即装作心慌的样子,垂下眼摇头道:“还好……”
“到底是出了何事?”程曦抬眼去看云洛身侧立着的小桃,她神色竟也有些古怪。
小桃颤着声来到堂中,跪道:“奴婢斗胆求太子妃,莫要追问了。”
程曦无奈扬了扬手,既然她们不愿说,她便不再多问了。
…………
这几日都未见到林枫益,只是听嬷嬷们说,他会在程曦不在的时候,去林昂楚的房中小坐一会儿,很快便会离去,看来是刻意在避她。
毕竟是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林枫益的性子她还是比较了解的,不仅有时候颇为孩子气,而且还特别倔,程曦打算自己退一步,哄完了小的,便准备去哄大的。
生完子后的程曦,身材较之前更加丰韵,该大的地方更大,该圆润的地方也绝对饱满,那腰间,本还有些粗壮,经过这几月的努力,已经被她成功化为了柳腰。
她又特地梳妆了一番,临走时还将林枫益最喜的花露,滴了几滴在脖颈处。
平日里这个时候,林枫益都在书房中,今日也不例外,门外候着的二宝,见到她时,快步迎了上来。
“太子妃吉祥!”二宝扬高了声道。
程曦微微一愣,掩嘴笑道:“二宝公公吓了本宫一跳。”
二宝赶紧赔不是,程曦道无妨,正要提步向书房走,二宝又赶紧拦上:“殿下正在因这几日南方的水患而苦恼,太子妃……”
言下之意便是不要去打扰,程曦心里颇有些失落,但是一想,国事为重,只好转身离去。
刚走了两步,书房中便传来几声轻笑,这当中,不光有林枫益的声音,还有女子的声音。
程曦顿住脚步,怔怔地去看二宝,二宝默叹一声,将头垂下。
程曦瞬间鼻头一酸,红着眼眶大步向外走去,二宝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迈着疾步追了出去。
“太子妃!”
好不容易才将程曦叫住,二宝抬袖抹了把汗。
程曦强忍着泪水道:“公公还有何事?”
二宝看了看风铃,程曦一扬手,风铃退到一旁,二宝凑近她悄声道:“太子妃可记得几年前那个香囊?”
程曦愣了一下;“香囊?”
“就是您在上元节做给殿下的那个,后来您说扔了,却不知怎地,殿下看到护安侯手中有个样貌极像的,这才心里烦闷,与您置气了。”
二宝之所以好意提醒,那是因为他知道,林枫益自打那夜从相悦院出来后,没有一日不是冰冷着面的,二宝虽是奴才,可打小便跟着林枫益,也把他当做半个亲人,他知道林枫益对程曦的情,见到二人这般,心里也是不好受。
程曦愣了许久,似是不信般道:“你是说,是我亲手缝制的那个香囊?”
二宝点头道:“殿下怕搞错了,还问了护安侯,护安侯说,那是个叫程曦的女子赠予的,奴才知道定是物有相似,可殿下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非要去叫那个真……”
“多谢公公。”
程曦没在听下去,而是直接朝惠仁宫走去。
这一路上她脑子十分混乱,整个人都是懵的,一会儿想到那香囊,明明遗失在了宫外的街道上,怎么会出现在訾琰手中?
一会儿又想到林枫益那屋中的笑声,还有林枫益是否已经知道訾琰便是他之前想要问出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