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劲风向外袭来,顿时惊醒过来,当下抱起小乞丐滚地躲开,草堆不大,那汉子这一躲,便滚出草堆,现身出来。
朱禧、周同二人见是两个乞丐,不由一愣,面面相觑。
周同正要再出掌将此二人杀了灭口,却听朱禧问道:“阁下何人?”
听朱禧这般问,周同这才心中了然,区区一名乞丐,竟能躲过自己的追魂掌,想必也不简单。
既不是简单的人物,如何又能是一名乞丐,许是有心之人乔装打扮,跟踪自己来此,分明是觊觎九阳神火,想要分一杯羹。
周同想到此处,心中又生警惕,决定探明此人身份,再杀不迟,当下收掌而立,两眼盯着那汉子不放。
那汉子却大笑道:“久闻幽山鬼客与凤羽神将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比常人。”
周同闻言却是眉头一皱,心知那汉子话中有话,正要开口,但见朱禧手腕一转,手中羽扇白羽锋利如剑,须臾间便到了那汉子近身,一刺而出。
这一刺快如闪电,来势汹汹,劲风四起,正对那汉子咽喉,稍有不慎,便命丧当场!
那汉子却是仿佛事先知道朱禧发难,右手轻轻一推,将小乞丐推开,不紧不慢,脚下一转,躲开来势。
朱禧心中一惊,表面却是不动声色,手执羽扇,猛地一挥,又使出一招“凤凰旋翎”,眼看就要割断那汉子的咽喉。
那汉子只觉劲风又至,夹杂着一股滚烫热流迅速逼近,距离自己颈部不足寸许,当下脚步陡转,步法变换,身子后仰,使了一招“太白饮酒”,整个人凌空斜卧,却不着地,身姿怪异,却飘然躲过来势。
但见此时朱禧手中羽扇已至,从眼前掠过,却伤不到自己分毫。
又见朱禧腋下全然暴露,那汉子当下左脚一蹬,向后滑去,右脚一抬,脚尖直指朱禧右手腋下,招法凌厉,瞬息便至。
朱禧倒也不慌张,手腕陡转,执扇向下刺去,正对那汉子右脚,如此一招,便轻易化解那汉子的攻击。
眼看就要刺中,那汉子左脚又是一蹬,滑将躲过,朱禧手中羽扇便刺了个空。
那汉子借着后滑之力,左脚脚掌向下用力,再是一蹬,整个人腾空而起,凌空翻了个筋斗,右腿绷直,整条腿亮起耀眼金光,竟幻化出一柄开山大斧,怒斩而下!
劲风四起,呼啸而至,朱禧急忙运起仙力,手中羽扇也是赤芒大现,一声凤鸣厉声响起,赤芒凝聚成一只仰首展翅的火凤,迎上那汉子如斧右腿,挡下攻势。
只听一声撞击之声,两股力量相交碰撞,震得此间破屋几欲坍塌,屋内尘土飞扬,劲风呼啸,吹得几人衣袍猎猎作响。
二人斗了几招来回,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周同却看得暗暗心惊。
这凤羽神将朱禧以智谋闻名,仙术道行却是不及其他三将。不过能位列楚门四将之人哪有简单的人物,这朱禧就算道行不深,但怎么说也是仙道中的一流高手,非是易与之辈。
可如今看来,这乞丐模样的汉子竟与他斗得不相上下,且潇洒自如,留有余力,道行应是不浅。
看了那汉子与朱禧斗法厮杀所用的招式,乃是天山派的路数,顿时便知晓了此人的来头,当下周同便道:“好一个‘太白醉酒’,‘巨斧开山’,原来是天山派的高手,失敬,失敬!”
朱禧与那汉子闻言纷纷罢了手,经周同这么一说,朱禧也看出了那汉子的招式路数,乃是天山派的功夫。
这鬼府与天山派素来仇深,两派弟子若是碰了面,那定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如今周同既已知那汉子的来头,心中杀意又增几分。
又听朱禧冷冷笑道:“天山派自诩仁义正派,派中弟子各个英雄了得,侠义非凡,如今却是成了梁上君子,窃人话语的小人!就连名号也不敢报,如此这般,阁下莫不是一朝醒悟,欲要改投我邪派门下了?”
正道弟子平日里自诩清高,不屑与邪道之人为伍,如今又听朱禧讽刺,那汉子气不打一处来,头脑稍热,冷哼一声,道:“贼子不必拿话激我,你爷爷的名号告知你也无妨,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山派杨风是也!”
话罢,朱禧、周同二人猛然一惊,不禁脱口问道:“刀侠杨风?!”
那汉子冷冷道:“不敢当!”
周同此时心中早已惊诧万分,刀侠杨风的名头在江湖之中不可谓不大,一身道行臻至化境,乃是顶尖的高手!
这杨风乃是天山派前代掌门商义座下二弟子,与师兄宁云,师弟步欢并称“天山三侠”,三人少年成名,在江湖之中创下了不小的名头,“天山三侠”的名号一出,邪派弟子更是闻风丧胆,避之不及。
杨风平日里刚正不阿,为人正直侠义,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又自认行事清白坦荡,如何能被他人污蔑!如今被朱禧这么一激,难以咽得下这一口气,便将自家名号说了出来。
周同此时已没了底气。
以杨风的道行,几个自己加在一起都难以抵挡,且这朱禧表面上是站在自己这一边,但此人城府颇深,阴险狡诈,若是心中存有异心,自己也是防不胜防。
朱禧的道行在杨风面前也是有限的很,无甚大的用处,且对方乃是天山派弟子,而周同自己却是鬼府之人,此间之事恐怕难以善了。
这般想来,心中甚是无奈,莫说要杀了杨风灭口,就是从杨风手下逃脱都不是容易的事!
朱禧如今心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