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眼睛比星星多,不是说话处。今夜,我在大江鱼棚子设宴请你,不见不散。你只帯一两个血旺兄弟,不宜人多。我要对你说的要事,与丹砂有关。若你先到了,对店中的一个美少妇说是我的客人,她会招呼好你。”
瞫丁笑道:“又是你的女人?”
驰无畏说完便头也不回离开了,不回应瞫丁的问题。
瞫丁听了驰无畏这几句不明不白的话,正在思索,度群芳、木莽子已到跟前。
度群芳道:“丁兄,刚才那人是谁?”
“搭飞白的。”
度群芳不信,也不敢再问,却听木莽子道:“他请你吃饭?”
瞫丁怔了一下,拍了拍木莽子的脸,笑道:“傻兄弟,你怎么晓得?听见的?”
“我看你在对他笑,肯定是有好事,吃饭便是最大的好事。”木莽子摇了摇头道。
“给你两人说实话,刚才那人是驰缺嘴,他约我去嫖女人。记住了,胆敢漏出去,就永远不要再在虎安宫里混了!”瞫丁认认真真道。
两个结拜兄弟使劲点了点头。
正这当儿,苴蛮子在附近逛了一圈,也过来了。
瞫丁道:“你们去把其他的兄弟全都喊回来,在说好的地方提前集中。估计夫人他们的事情快要完了,准备走!”
果然不多时,夫人巴永秋、瞫梦龙面帯泪痕从吊丧的地方出来,上车回枳侯府。
一路不说。进了府中,瞫丁送梦龙到房间,暗对梦龙道:“驰无畏刚才找我,说巴秀将军有事求你,并约我晚上在大江鱼见面。我没明白他的意思,没有说去,也没有说不去。”
“驰无畏曾是巴秀的人不假,但为何巴秀将军不直接找我?我与他本就熟悉的。”
“这正是可疑之处。”
“他说为什么事了吗?”边走,梦龙边问。
“他说与丹砂有关。”
瞫梦龙停下来,想了想,吃惊道:“此事还有何人晓得?”
“并无人知。梦龙,你何故惊异?”
“我虎安山部族并不出产丹砂,巴秀若是要丹砂,给郁侯的人说句话就行,且我刚才见到郁侯,他亲自来吊丧来了。因此我猜,这丹砂,或是指一个人。”
这一点拨,瞫丁一下也开了窍,也惊道:“如真是这样,此事不可参与,若你父得知,必然大怒。”
“你申时去与驰无畏见面再说,见机行事。”瞫丁答应。
瞫丁很容易就将所有帯来的虎贲侍卫以安保为名安排到了一一定位的位置,严令从即时起任何人不准脱离岗位,就是轮到休息,也只能在固定地点。虎贲侍卫本就训练有素,这要求并不过分,因此也无人生疑。
瞫梦龙与瞫丁商量,认为瞫丁一个人去不妥,帯的人多了也不妥,想在侍卫中选一个人同去照应。
想了两三个人,都没有能确定下来,瞫丁突发奇想,想到帯一个傻子一定比帯个聪明人去好,那才是最保密的办法了。不知瞫梦龙出于何种考虑,居然戏剧般地表示了同意——让后人看到这段史录时还捉摸再三。
于是,瞫丁单独找来木莽子,对他说是去嫖女人,让他对任何人都不说,木莽子当然欢喜得紧,发誓守口如瓶。
为了掩人耳目,瞫丁、木莽子特意到后院的一个安静的小院子里换了从枳侯府里专门找出来的缎子衣料,这个院子以前是枳侯的一个妾的,那妾去逝后,空闲起来。
随后,夫人巴永秋的侍女郑梨花悄悄来对二人的发饰等作了简单的修饰——不用说,这一切都是谨慎的瞫梦龙暗中安排的。
瞫丁先换好衣裳从房间里出来,感觉身上有点不自在。
一会儿,木莽子才同郑梨花一起出来,瞫丁正要看他的笑话,张起的嘴巴突然落不下来。
瞫丁见木莽子简直像脱胎换骨了一样,暗想,这怎么可能?他这气质,尚不在自己见过的公认的枳都无人可及的故二公子之子巴冲之下——当然,瞫丁并不一定知道有“气质”这个词,但他常随瞫梦龙,见过不少人物,也可算是阅人无数。
“丁哥哥,你在想什么?人靠衣衫马靠鞍,你看木莽子,被我这一弄,像个人样了吧?”正想时,瞫丁听到郑梨花笑说道。
“我差点认不出来了。”瞫丁道。
梨花笑道:“你休说木莽子,你也差不多完全变了样。”
辞别郑梨花,二人从一个奴仆进出的小门出了枳侯府。
如约来到在当时还算修建得有点档次的大江鱼棚子,没见到驰无畏影子。
此时,天渐晚,瞫丁暗想,驰无畏果然迟到。
正在张望,从棚子里出来一个少妇,年约三旬,面帯桃花,瓜子脸,眼大而圆,五官协调,唯口稍大,身材匀称,较丰满,身上穿的蜀国红缎子,看她走过来,腰扭臀摆,胸前两个大兔儿,一跳一跳,态度fēng_liú,十分妖娆。
瞫丁小惊道:“果然是个尤物,驰缺嘴艳福不浅。”
“两位客官,看什么看,想,就进来啥。”一声妖媚的招呼,再加上不知什么醉人的香料味儿,让人魂销魄噬。
“是驰缺嘴约们我来的。”瞫丁应道,不自觉瞟她饱满的胸前。
“请进啥。”女人做了一个很诱人的手势。
二客人进去,却见里面有一个大厅,外面就是大江,从窗口看得见江对面的河滩。大厅里,有一股较明显的鱼腥味儿,几桌整洁,左面另有几个小房间,门是关上的。右面应该是厨房,有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