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奢品阁的时候,白子胥和月七已经累的脚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想着明天的日程安排,月七都想哭。
两人瘫在椅子上半天无话,好不容易歇了会子缓过来了劲儿之后,苗文初进来了,问他们二人要不要去赴莫泽衡的晚宴,需不需要备车。
月七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事。
“我累了,回头再说这事,不去了。跟那程松说我这几天没空,不只是这几天,我很长一段日子都不会有空,我天天日里万机的,有多少事要赶着去做,哪有时间逍遥快活。”白子胥甚至想都没想,直接挥手否了。
苗文初应了,也不多问,就要下去。
月七急忙唤住了苗文初,转头就对白子胥道:“不是说了要探莫泽衡的吗?昨天他装病,今天突然就请了我们,我们不是要抓紧时间把莫泽衡这边解决掉?”
“急什么?”白子胥阖着目,慢声道:“他这么快病就好了,那就说明他比我们还急,那我就不急了。”
苗文初也是笑,示意月七听白子胥的安排,月七一愣:“这意思是?”
“意思是让他再急一点啊!”苗文初道:“他现在啊,还不够急!耐心等着!”
月七疲惫加心累,实在无法平静下来思考,让苗文初去忙了,转头凑到了白子胥跟前,低声问道:“爷,今天苏老爷都说了不收好处,怎的还非得坚持要送?您和九小姐搭伙儿做生意,虽然苏老爷不知道,但苏老爷是明摆着要放水给你了,你怎的非要给苏老爷塞好处?”
“人家不要,但我们不能不给。”白子胥低声道:“别人给的是白家的面子,但是咱们不能仗着白家的身份就连规则都可以无视。”
“您为这九小姐做的也太多了……”月七忍不住喃喃的低声道。
“我可是算过的,你别以为我这么奔走就是看苏叶的面子了,你也趁早打消了那不客观的念头。我告诉你,不是苏叶运气好,有我帮她铺路搭桥,也不是我大方愿意给她砸银子。我之所以和苏叶合作,一是因为我本来就不想在京城待着,这是事实,你一直都知道的,不用我再多解释了吧?”白子胥突然睁了眼,盯着月七,一字一句地道:“你觉得苏叶的运气太好,前有宁玄后有我,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样的人才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月七闷声垂首,半晌后,吱唔道:“……我就是觉得九小姐运气挺好……”
“运气好的不是她,是我!”白子胥嗓音低沉,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厉声道:“我之所以这么奔走,是因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也不想一想,我这么扎进来投这么多银子,肯定很快就会被祖父察觉,他必然会盯着的,如果赚不到钱,那会有什么后果?这种奔忙,是投资,不是赌博,我敢跟你打赌,苏叶的这些产业一旦在桐州开起来,半年之内必然收回成本,一年之内利润会吓死你,而这些钱,以我和苏叶两个人分下来,对她来说自不是需要我去担心的,我担心的是那么多钱我怎么顶得住上头的压力,我必须得把这些钱花出去,留出部分来看看苏叶是不是还有别的计划,另一部分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到白家的户上,更不能落在我的户上,必须花到点上!你说我花到哪?”
面对这突然而降的问题,月七哪里反映得过来,他还在不敢相信的想象着到时候会不会真的钱如流水一般的涌进来。
“……花,花到哪?”
一记暴栗砸到了月七的头上,白子胥哼道:“花到哪……花哪里都不合适,给了苏老爷和商盟会才是最实际最合适的!到时候都高兴不说,这钱也有了个出口,哪怕再和别人去做点赔钱的买卖,我也是高兴的,起码是个花钱的事……”
月七听着这些飘渺的畅想,心里没着没落的。
我的爷啊,您这钱以后怎么办不知道,但是您现在可是像流水一样的先花出去了,这就开始想着以后钱多了不知道怎么花才好,甚至还想着得和别人做点赔钱的事平衡一下……
他真想问白子胥一句:您是不是想多了?
然而这些话都不及那句他更想问的一句话,他当即就开了口:“您说要和别人做点赔钱的买卖,你指的是谁?莫不是孔君达?”
“也无不可。”白子眉轻描淡写地道。
月七一头栽了下去。
……
莫泽衡得知了白子胥和月七一日之内在桐州购置了三处楼面、又找了三个工队施工,还在黄昏时分赶去了苏家的消息,心都凉透了。
“照你这么说,白子胥今天竟然办了这么多这么大的事?”他问程松,“而且这么忙了,还去了苏家拜访苏老爷?而苏老爷今天下午哪也没去,就在家里等着白子胥去上门拜访?”
“嗯。”程松点头:“不过苏老爷是不是专程哪也没去等着他,就不知道了。”
“我的天,白子胥这岂不是一步就跨进了桐州商盟?而且他和苏家的交情不浅,又赶在和我见面之前见了苏老爷,那他会说些什么……”莫泽衡的眉头紧皱,无助的抓着自己的发。
他昨天还那么不屑白子胥和月七,人家主仆二人登门过来拜访,他不见就算了,还扯了那么下人家面子的谎,当时恨不得把白子胥痛打一顿,而此时的他却巴不得时间重来一次回到昨天,再不然让白子胥痛打他一顿也行,只要能挽救回来赶在白子胥和苏老爷见面之前先见见他,让他做什么他都肯了。
程松此时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