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筠棠走到王府大门前,王府大门就被两名侍卫用力拉开了,开的还是正门。
大门一打开见到的就是摄政王身边的笑面虎魏公公。
魏公公见到沈筠棠后,先是一愣,随后笑眯眯的打招呼,“侯爷总算是来了,咱家可在这里等了好些时候呢,侯爷这是第一次来王府吧,快跟着咱家进来。”
魏公公刚刚那一愣,纯粹是因为沈筠棠今日穿的这一身衣裳和身上披着的白狐裘。
不得不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这句话说的没错。
这小侯爷本就是在最好的年纪,平日里随便穿衣就已经一表人才,气质如风和煦了,今日这一身白色的蟒袍更是衬的她比雪还要精粹,更别说搭了那件价值不菲的白狐裘。
魏公公在心中颔首,这才是上门求人的样子。
这小侯爷别看倔牛一个,到了关键时刻还是会些弯弯绕,能讨殿下开心的。
不用说,殿下只要看到小侯爷这身打扮,小侯爷不说一个字,殿下恐怕就要将老侯爷的药引双手奉上。
沈筠棠从王府大门跨进来,一路注意着魏公公表情的变化,却不这么想。
这魏公公就是摄政王的传声筒,他表现出来的东西,那就是摄政王的意思。
他方才在王府门口的那句话什么意思,他说他在王府门口等久了,也就是说摄政王嫌弃她动作慢?
还没见到人,就已经开始给她定罪了?
沈筠棠原来还能心平气和,可经了这道,心里那股憋屈又蔓延开来。
可她为了不慢待摄政王,天不亮就起床,到王府的时候只不过才辰时,放在平常人家,这个时候正吃朝食呢!
就这样,那阎王还嫌弃?有没有良心!
不知不觉,沈筠棠脸色就有些沉了下来。
旁边引路的魏公公却又是一番想法。
昨日,侯府派人送了拜帖,小侯爷定了今日要来王府拜谒,摄政王得了拜帖后当即就开始“躁动”起来。
他不但连夜命人把永兴侯府到瑞王府的路给清了,到了子时还睡不着觉。
昨夜是他在殿下外间守的夜,他就听着殿下在里间翻来覆去了大半夜,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两个时辰不到又醒了……
醒了后,殿下也不睡了,就在里间走来走去,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殿下就已起身,他也只好跟着起来,安排人进里间伺候殿下。
见着殿下心不在焉的用了早膳后,又见着殿下去前院的大书房,最后见着殿下半个时辰也没看进去一页书。
天好不容易大亮了,殿下每隔一刻钟就要问一句小侯爷到王府了没,没到的话,她有没有在路上了。
那位平日里在暗处的,大牌的要命的秦丑暗卫今早险些被殿下差遣的累死。
弄的魏公公都不敢待在摄政王身边了,于是大半个时辰前自请到王府门口等小侯爷的马车,好第一时间将小侯爷领到摄政王的面前。
结果就是魏公公在一大早化雪的冷风中站了大半个时辰,才等来了沈筠棠。
看到沈筠棠的那一刻,真像是见到了多年没见亲爹妈……
也就是因为如此,他的表情才殷勤的夸张了些,被沈筠棠误会成了反讽……
王府前院大书房,摄政王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不远处立着的正是秦天华秦将军。
此时,他的一张脸都要苦的皱成了橘子皮。
他一向都看不上魏公公这个狗腿子,可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一刻一样那么需要他。
他多希望现在在前院大书房里陪着殿下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秦天华小心往后挪了挪,像是要把自己的身体锁到缝隙里,可惜他身材高大,就算是再想藏,这书房里也没有东西能将他遮住,完全在做无用功。
他“恐惧”的朝着摄政王那边看了一眼,见殿下朝他这边走来了,骇了一跳,赶紧低头。
摄政王不时朝着书房门口看一眼,在确定沈筠棠有没有进前院书房所在的院子。
他低头看到了自己一身玄色的长袍,突然问旁边的秦天华。
“天华,你觉得本王今日这一身衣裳如何?”
秦天华:……
殿下又来了……他都要崩溃了好不好,根本不想回答这种死亡问题,还不如直接叫他去领罚算了,他宁愿被多抽几鞭子,也不要受这种煎熬。
这个问题前,在魏公公离开的大半个时辰之间,他已经被问了五六个类似的问题了,不管他怎么回答,都会被殿下驳回,并且骂一顿。
沉默的秦天华立刻收到了摄政王犀利的眸光逼问。
他哆嗦着嘴唇道:“殿下喜欢黑色,也适合黑色,这身袍子给殿下穿再适合不过了。”
摄政王先是还仔细听着他说话,可听着听着摄政王眉头就蹙了起来。等秦天华说完,他眉头拧的更紧了,片刻后他道:“本王是喜欢黑色,可黑色太沉闷,也显得年龄大,年轻些的人定然都不喜欢这类沉闷的颜色。”
秦天华:……
殿下你既然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和答案干嘛还问他啊!
而且您年纪确实不小啊,二十五了好不好!马上过了年就二十六了!像您这么大的,一般人都是孩子满地跑了。您能和小侯爷那样十六七岁的少年比嘛!
秦天华疯狂的心中嘶喊,可惜他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
“不行,本王应该去换件衣裳。”
秦天华:……殿下,您能不能别折腾了!求您了!
摄政王刚要下决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