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带着人呼啦啦地离开穆修己的别院后,他身子一软,差点要摔倒在地,幸好旁边老管家扶了一把。
“少爷,你没事吧?要不要进去休息?”老管家担心的问。
穆修己揉了揉额头,对老管家道:“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你派人去永兴侯府一趟,告知侯府上的门房侯爷回府了。”
“老奴知晓了。”
沈筠棠靠在窄巷的墙上,刚刚回头的那一眼,差点将她的心脏病给吓出来。
摄政王竟然亲自来了!
难道就为了抓她一个小小的侯爷!
她又不是杀人无数的敌军将军,也不是罪大恶极的逃犯,有必要这么紧追不舍吗?
幸好刚刚她离的够远,又穿着女装,还化了妆容,不然非得被那阎王认出来不可。
沈筠棠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顺了顺刚刚紧张的不行的心情,这才开始按照穆修己指点的方向走去。
沈筠棠到了牙行后雇了车马,又买了身男人衣裳换上,这才敢登上马车,让车夫送自己回侯府。
这边,在穆修己那里“怒气冲冲”离开的摄政王实际上并没有立马离开,一行人在隆昌街附近找了家酒楼歇下,摄政王派遣几个侍卫在暗处盯着穆修己别院。
这会儿,秦天华也赶过来了。
他殷勤地给主子倒茶,“殿下,小侯爷既然没找到,为何现在还不回王府?”
摄政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递给他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
旁边的侍卫统领解释,“秦将军,虽然兄弟们都是斥候的一把好手,但是穆修己要是刻意隐藏他院子里的机关密室,我们短时间内探察不出来。不过我们一旦假装离开,他定然会放松警惕,这样我们就能密切监视他,找出他的破绽。”
秦天华没想到殿下还会这套阴招,怪不得当年在军营,再厉害敌军将领都玩不过他。
他奉承道:“还是殿下老谋深算。”
侍卫统领一把捣了他肩膀一下,“秦将军,你会不会说话,什么老谋深算,是深谋远虑!”
被人一提醒,秦天华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摸了摸后脑勺,憨憨道:“对,深谋远虑!”
脸色更黑的摄政王已经懒得搭理这个傻货了。
没一会儿,果然有侍卫来汇报,“殿下,穆修己未出院子,院中也没别的特殊动静,只是有两个人离开了院子,一位是院子里的小厮,一位是年纪颇大的哑巴妇人。”
摄政王剑眉微拧,“都带进来。”
“是!”
不久,两个人都押送到了摄政王面前。
可是经过一番严密的盘问,不管是小厮还是哑嬷嬷都没问出任何线索。
两人满脸仓惶的被放走。
这时又有一名侍卫来汇报。
“殿下,找到之前去穆修己院子看病的大夫了,那老大夫声称他只给过一位女子和穆修己看过病,其中并没有小侯爷。”
侍卫找到人后盘问多遍,不会有假,而且侍卫亮出身份后,老大夫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谎话。
一切的事实都在告诉摄政王穆修己并没有窝藏沈筠棠。
那沈筠棠一个大活人能凭空消失不成?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无所不能摄政王竟然感到了一丝恐惧。
如果沈筠棠真的消失了,他又能怎么办。
他压下这种从内心深处溢出来的恐慌,站起身,冷声吩咐下属们,“回王府!”
他不信,这小儿难道能躲一辈子!
再说,永兴侯府还在那里,他手中还握着她祖父救命的药引,沈筠棠就算是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直到摄政王这一刻真正离开回府,沈筠棠才算是真的安全下来。
马车在永兴侯府后门停了下来,沈筠棠付了车钱,跳下马车,刚踏进府门,就看到了在角门边焦急等待的咏春。
咏春一见到主子,眼里光芒一闪,忙迎了过来,“侯爷,你终于回来了。”
可走到沈筠棠面前,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发现她浑身的衣服都换了,脸色还很是不好,不但如此,早上出门的官服披风都不见了。
“侯爷,发生什么了?”咏春满面担忧。
沈筠棠拍了拍她的肩膀,大步朝着自己的院子方向走。
“等回去再与你解释,怎么回事,咏春,你怎么守在这里?”
咏春将手里的暖手炉塞给主子,“老夫人惦记着您今日第一天上朝,所以一大早就醒了,可到了午时,您还未回来,而且早上送您的马车中途回来汇报说是早上马车出了事,中午陈绍他们又没接着您,这可不,老夫人就急了,派奴婢和白梅一个守大门一个守后门,等着您回来,您一旦回来,第一时间通知福寿堂那边。”
沈筠棠叹了口气,她这日一早上过的凶险,倒是一下子忘了祖母的感受,她老人家在家没自己的消失是该多担心受怕。
可她这个样子也不能直接去福寿堂,不然老人家看到了可要更忧心了。
“我知道了,先回啸风居。”
一旁的咏春点点头,主子这模样是该先回去换身衣裳。
沈筠棠一回府,没有刻意隐瞒,侯府各处都得了消息。
很快消息都传出了侯府,到了摄政王的手里。
坐在王府书房中批阅奏章的摄政王知晓后,将递消息用的纸条扬进炭盆,冷哼了一声,“看来是本王小瞧了永兴侯,这一招金蝉脱壳用的当真是好!”
沈筠棠回啸风居后,白梅也回来了,咏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