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殿,副殿。
一道身穿金袍身影漠然而立,道袍全身白金镶紫,紫金双袖笼在后背,挺拔修直地自姿彰显着此人地伟岸而傲然,深居高位地气质更是衬托着其人的魅力无双。
他抬首仰望苍穹,眼中似有恍惚之色,自言自语地道“你助我脱身,我救你一命,互不相欠了。”
话音刚落,一颗满脸血污地脑袋飘浮在身前,观其面貌,赫然正是薛廷权
随即其袖袍内轰然一震,一颗脸色狰狞、眼神充满恐惧骇然地脑袋轰然破碎,未待其污染衣襟,便彻底形神寂灭。
隐隐约约似有一道极其不甘地低弱惨叫声响起,继而彻底消逝。
随后他头也未转,淡声道“传那位进来”。
殿门外似有回道称是,闻得允许后,一道器宇轩昂地年轻俊杰昂首阔步地迈入,及至其身前,拱手拜道
“姜殇拜见副殿主”
轩辕锋头也不回,淡声道“告诉你家殿主,那事我允了,不过此事非同小可,须得慎重,否则一招不慎,便是满盘皆输,弄不好将会殃及宗门。”
姜殇神色凛然,肃然道“殿主有言,如何作局,皆依副殿主一言可决,弟子等悉听吩咐”
轩辕锋哦了一声,转身看了眼姜殇后,微微沉思,继而颔首道“卓师兄历来果决,是他的风格。也罢,既然如此那我就助他一臂之力”
他复而对姜殇道“监察司本由清玄执掌,虽为殿司,却是名存实亡,日后就由你执掌。记住,不可徇私”
姜殇眼中露出喜色,霍然抱拳道“弟子谨遵殿主之命”
轩辕锋摆了摆手,姜殇便识趣退下。
及至殿外,他眼中颇为振奋,豪气干云,似有大干一场地架势。
他抬眼眺望东南,嘴角微微翘起,犹有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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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察院,大殿之上,为首之人身穿麒麟图案地厚重铠甲,抖落之间,铿锵作响,其人脸色淡漠,大刺刺地坐在冰冷刺骨的玉石台阶之上,神色冷淡望着下方诸位争吵不已同僚们,沉默不语。
此人正是督察院大执事,赵朴
一位身穿淡蓝色道袍地俊逸青年,一步迈出,走上前来对着台阶上人道“大执事当知,识时务者为俊杰,非是我等逼你,传闻大护法被那几位副脉大修士囚禁在一处秘境之内,难以逃脱,而且即便能够脱身,她日后还有个资格在担任宗门护法之位依沈某看,此次大护法怕是难有起复之日矣”
此人姓沈,名简。
那位大执事闻言,冷淡地眼神轻轻一眨,好似有所意动,沈简精神一震,暗道有戏。
劝说也愈发地卖力,他继续苦口婆心地道“赵师兄,与其在大护法这一棵树吊死,不如另谋一条出路,正所谓良禽则木而栖,何不择一强大后背倚靠一二”
赵姓大执事眼皮一抬,淡声道“何人可坐后台”
沈简正色道“弘法殿张殿主可为我等倚靠”
赵朴听后,眼神迸出一道精光,一字一句道“是你”
当日他们前去捉拿弘法殿华延受阻,导致功亏一篑,令他在大护法面前好一阵冷落,随后不久他便获悉大护法失陷秘境地消息。
若非他时刻注意到这些人地行踪,他几乎都以为是自家人出卖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相信,大护法地失踪与这些人难脱干系。
他眯了眯,暗道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沈简眼中却悄然掠过一丝惊慌,随即好似想起自家有张殿主赐下的宝物防身,故作镇定地道“师兄再说什么,沈某可是有些听不懂。”
赵朴眼中似有凶光闪烁,危险气息缓缓凝聚,骇地沈简情不自禁后退数步,他大声道“赵师兄要干什么你想动手别忘了你是督察使”
赵朴闻言后,好似有所顾忌,气息稍稍收敛几分,冷笑道“卖主求荣的东西也有资格在我面前叫嚣,滚出去,少在老子面前晃荡,丢人现眼,多看你一眼,老子都觉得脏”
沈简脸色涨红,羞愤难耐,浑身气息似要爆发。
身侧有人拉了他一下后,他方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逼他先动手,到时就有拿下他的理由了。
他顿时醒悟,感激地看了同伴一眼后,恨恨地对着赵朴道“好心当做驴肝肺,不领情拉倒。哼,告辞”
话音落下,他便甩袖而出,负气而走。
直至其身影彻底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冷声道“想走的,赶紧滚,免得到时想走都走不了。”
话音落下,那位拉了沈简的人神色淡然,施施然地走出大殿,头也不回,丝毫未曾停留。
随后陆陆续续走了大半,仅有最后俩人留下。
赵朴冷峻地脸上刚要有所好转,却闻与他朝夕相处地同门师兄弟低着头走出,弱弱地道了声,“师兄”
气的赵朴脸色陡然铁青,伸手指着那人半响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手臂缓缓落下,脸色趋至面无表情,半响方才吐出几个字,“你好自为之”。
那人身形微颤,一直以来他们俩人都是作为掌教嫡系著称,皆以成为掌教真人地嫡系而引以为豪。
然而随着掌教地仙逝,他们地荣光也随之消散殆尽。
其实当初在掌教王远知陨落之际,他们师兄弟几人已人心浮动,早已貌合神离。
只不过随着那位吕诸葛地复归,溃散地心方才有所聚拢,而当听闻那位即将担任宗门护法大长老之际,他们同样欣喜若狂,盖因如此一来,他们便有了寄身地希望。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