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演武场各自进行大比,结束的时间也不会相差太多,不多时,各个演武场尽皆都比斗完了,行百人大比的名额,也都已然确定。
徐子青端坐台上,只觉四面八方元气滚滚,浩瀚威压之下,他竟然是一动了不能动了,顿时大惊。
恰这时,忽然有神识传音而来,冰冷而熟悉,正是云冽。
只听云冽传音道:“莫惊慌。”
徐子青心中略略安稳,却仍忍不住问道:“云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云冽说道:“变更会场罢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见四周的巍峨石墙砰然化为烟尘,周围便立刻一览无余,视野也广阔起来。
四周还有无数演武台,密密麻麻蔓延至远方去了,怕不有数千、上万之多。
每一座演武台都十分高大,周遭更有许多高台,有金丹真人盘踞其上,亦有许多化元期、筑基期的弟子们,围坐、围站地簇拥在各个高台左右。
可谓人山人海,数之不尽。
但是相比大比之前,却有少了许多,便是因着大比之中多人受伤、不能继续观看比斗的缘故了。
众人还不及打量其他演武台上之人,那些个演武台竟然就移动起来!
好似有无形巨手将它们拨拉到一处,生生地将其捏合。
霎时间,众人只能听到“隆隆”声不断响起,眼前的情形天翻地覆一般,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不过才区区几个呼吸间工夫,数千演武台就被捏在一处,只剩下了五十座更高、更宽广的高台,矗立在天地之间。
那些高台极为坚硬结实,看起来似乎不可摧毁。
这便是百人大比的对战台!
徐子青这才明了,心里大定,随即也是啧啧称奇。
即将要行百人大比,他们仍困在这第五演武场中,自是不行,原来此时是要将比斗场所换上一换,才有如此迹象。
不过也不知是有何人出手,竟然这般的大手笔,真真让人叹为观止!
他更想到,筑基期、化元期的修士们比斗之时,皆要在演武场内,如今有高人将演武台捏成如此形状,莫非待百人大比过后,还要再划分开来么?但他一转念又料想,他觉得这般麻烦之事,于高人眼中看来许是抬手顿足就轻易完成,也着实不该大惊小怪才是。
且不说徐子青是如何想法,这五十座对战台建成后,他就觉周身一阵松快,之前将他逼得喘不过气的威压,就此被收了回去。
半空里,十条黑龙舒展身躯,延展不下数百里,又有十头傀儡黑鹫,各自脊背上载了一名黑衣司刑,悍然盘旋。
这十名黑衣司刑,都至少有金丹中期以上的修为,剑气森森,横扫八方,正是司刑峰前十个席位的司刑掌事,有他们镇场,再无人敢妄自行事!
徐子青因在百人之列,对战台建好之后,就有丘诃真人出手,将他们所在的高台移开,到了更为接近对战台之处。
然而百人大比尚未开始,他却忽然察觉,有两道怨毒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脊背之上——是谁?
徐子青猛然回头,瞳孔顿时一缩。
居然是李才!
此时的李才跟他从前看到的那个已然很不相同,虽仍是面色阴桀、气质阴暗,但周身的气息比之招收弟子时,强大了何止十倍!那偶尔流溢出来的一丝力量,虽未达到化元期,却绝对在筑基后期巅峰!
以他的资质,竟有如此进境,实在很不平常。
让徐子青更加吃惊的是,这个李才,也挤进了百人大比的名额之中。
他一路走来,自然知道能达到这个地步需要耗费多少力量,李才那心性不定、仗势欺人之辈,如何能有这般手段?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不过下一刻,徐子青就冷静下来。
再如何难以置信,事实就是事实,姑且不论李才用了什么法子,但他既然能跻身进来,他徐子青就要推翻从前对李才的印象,转换心态才是。
不然若是不慎轻敌、输给李才,就让他很不甘愿了。
徐子青跟李才的目光对上,李才还是那般愤恨,徐子青心念百转,面上却是微微一笑,就转回头去。他心知很是明白,他越是这般轻描淡写,以李才性子就越是气恨,也算小小报复一番。
果真李才的目光更加恨毒,似要将徐子青的后背都灼得痛了。
徐子青老神在在,只作不觉。
很快十条黑龙喷出黑签,落在每一个参加比斗的修士手里,便写着他们第一轮比斗的对手。
徐子青接签一看,就挑起了眉头。
世事总是那般巧妙,他的对手,竟然就是李才。
徐子青笑了笑,忽而侧头问道:“云师兄,你曾提及,李才等人被封了修为囚在水牢,大比之前才会放出。可若当真如此,区区一两日里,他怎能有这等进步,还得到百人大比的名额?”他说到此处,声音喃喃,似是自语,“而且第一轮比斗之时,他就与我这‘仇人’遇上,也当真巧合……”
云冽神情不动,缓缓开口:“若有极乐老祖插手。”
徐子青笑而不语。
的确,若是有极乐老祖插手,将李才早些放出来,也并非难事。而在这百人大比时,人人都是佼佼者,个个都要真刀真枪,谁遇上谁……也没什么妨碍。
总是有人会卖元婴老祖一个面子,不是么?
很快,百人大比开始,黑签到手后,百名俊杰都不迟疑,纷纷纵身而起,遁光到了那五十座对战台上,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