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准备去上阳行宫养病, 很快就要启程。
本想让皇上陪同,不过薛长瑜最近没空,刑国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而且看起来刑国也不想好好解决,所以薛长瑜不能离开京城。
太后只好带着自己的外家侄女儿朱婉香,一起去行宫修养几天。
这日早晨, 太后的队伍就要启程了。
薛长瑜和苏怀瑾过来送行,太后根本不多看苏怀瑾一眼, 只是拉着薛长瑜的手, 说:“皇儿啊, 真的不和哀家去行宫么?”
薛长瑜说:“母后,朕已经说了很多遍了,的确是公务在身,刑国那面的事情还没解决,朕是离不开京城的。”
太后说:“你养了那么多大臣,都是干什么用的, 苏家,苏家不是很能个儿么?把刑国的事儿留给苏家,不就行了?”
薛长瑜无奈的说:“母后, 这是皇上的分内事儿, 为何要留给臣子们?成何体统?”
太后摆手说:“行行行, 哀家说不过皇上, 幸好啊, 还有婉儿这个贴心的照顾哀家, 否则哀家早晚就要给气死了!”
她说着,拍了拍朱婉香的手,又笑着说:“婉儿啊,你看你多好,漂亮,贤惠,还懂得体贴人儿,若是哀家的儿媳,哀家可是有福喽!”
苏怀瑾站在一边听着,没有说话,仿佛没听到一样。
其实太后就是想要说给她听得,不过苏怀瑾一脸不为所动的模样,简直把太后气了个好歹。
其实……
苏怀瑾真的不是故意没听到的,昨儿个晚上小皇子闹了一夜,把小公主惹哭了,两个孩子哭够了,后半夜似乎饿了,又开始哭。
苏怀瑾和薛长瑜手忙脚乱的哄儿子和闺女,一整夜几乎没合眼。
太后今儿个一早又要早早离开,苏怀瑾不想来送行,就怕人说道儿,因此还是爬起来了。
但是此时苏怀瑾的魂儿早就飞了,飞到龙榻上睡回笼觉去了。
苏怀瑾头一点一点的,好似听到了一样,十分陈恳,其实是瞌睡虫飞过来了。
薛长瑜还以为苏怀瑾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如此“受教”,结果侧头一看,差点笑出来,原来是在打盹儿……
太后说了几句,只好蹬车准备离去,朱婉香同太后一起上了车,放下车帘子,很快车队粼粼,就往皇宫外面开去。
薛长瑜这才回头,搂住苏怀瑾,苏怀瑾被一碰,登时要倒,靠在了薛长瑜的肩膀上。
薛长瑜不由失笑,说:“瑾儿,回去睡罢,好好补个眠。”
太后离开了皇宫,可以说苏怀瑾和薛长瑜都松了一口气,狠狠松了一口气,免得太后一天三小闹,三天一大闹,这谁受得了?起码能安生一两个月。
因着苏怀瑾和刑国相邦柳开霁也有些渊源的缘故,所以薛长瑜也打算招安一把,看看能不能把这个肉中刺一样的人才招过来。
说实话,薛长瑜本不想招安的,因为薛长瑜上辈子就认识柳开霁,虽然柳开霁很厉害,但是旧恨已经埋下了,如今又听说柳开霁和苏怀瑾小时候就认识,还受了苏怀瑾的恩惠,当年小小可爱的苏怀瑾,还天天儿去看望柳开霁,一想到这里,薛长瑜的心头就涌上来一股醋意,也算是新仇了。
新仇加旧恨,怎么想薛长瑜也不想招安柳开霁。
但身为一个皇帝,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些私人感情放一放……
薛长瑜做了半天思想斗争,最后还是让方迁去驿馆走一趟,把柳开霁叫过来。
方迁很快就回来了,不过身边没有人,就他自己一个人。
薛长瑜有些奇怪,说:“柳开霁呢?”
方迁垂着头,说:“回皇上的话,刑国丞相说……如果皇上您想要劝降,那就不用劳心费心了,如果是想要谈判刑国的事情,他会随时进宫来面见皇上。”
“嘭!!!”
薛长瑜一掌拍在桌案上,似乎还觉得不解气,一下将旁边的灯台给踢翻在地,说:“柳开霁竟然这么说?!”
方迁点了点头,说:“的确如是说。”
薛长瑜感觉自己已经被气了个好歹,胸口发胀,他已经低三下四准备找柳开霁劝降了,结果那不识好歹的家伙,竟然一口拒绝。
不,甚至没给薛长瑜开口的机会!
薛长瑜打发了方迁,很快就回了寝宫,寝宫里没人,苏怀瑾还没回来,不知道去哪里了。
薛长瑜坐在椅子上,想要喝杯茶,结果端着茶杯的手都在打飐儿,并不是害怕的,是气的。
就这功夫,苏怀瑾从外面走进来,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不错。
薛长瑜招手说:“瑾儿,快来。”
苏怀瑾走过去,说:“皇上,怎么了?”
薛长瑜拉住苏怀瑾,将人一把搂在怀里,让苏怀瑾坐在自己腿上,绿衣和侍女们赶紧嘻嘻笑着回避,大家其实已经见怪不怪了。
苏怀瑾十分无奈,但是薛长瑜搂的紧,仿佛撒娇一样,在苏怀瑾的鬓发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快让我抱抱,我都要给柳开霁气死了。”
苏怀瑾笑了笑,说:“哦?不知道柳开霁如何气/皇/上了?”
薛长瑜觉得,瑾儿这口气,分明是看热闹的口气……
薛长瑜就把方迁的回话与苏怀瑾说了一遍,苏怀瑾倒是一点儿也不吃惊,说:“是了,若不如此,怀瑾会怀疑这柳开霁是假的。”
薛长瑜说:“这心头刺又扎了我一次,你说该怎么办,瑾儿。”
苏怀瑾想了想,说:“那要看皇上是不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