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蹙了蹙眉, 喃喃的说:“郡主……”
祁老九一拍桌子, 说:“我知了,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冯北,偷偷在郡主的酒杯里下了东西!”
祁老九又说:“说不定就是刑国的大皇子, 他的秉性不是一向很坏, 而且还多次打骂云安郡主。”
薛长瑜却若有所思, 摇了摇头,说:“可是……刑国大皇子一心想要把云安郡主献给皇上, 以求两国能够暂时结盟, 为何突然要陷害起冯北来?”
冯北不过是个侍卫而已, 而且又不是御前侍卫, 身上也没有品级,只是薛长瑜身边的护卫而已。
苏怀瑾说:“是这个道理儿,若是利用云安郡主陷害冯北, 那不如陷害王爷来的实在,来的有利可图, 不是么?”
苏怀瑾这么一说, 祁老九点点头,薛长瑜却眼皮一跳。
苏怀瑾又说:“你们想想看, 若是大皇子做的,为何不陷害王爷, 王爷和皇上因为一个女子反目, 总比侍卫和皇上因为一个女子反目, 利益来的多”
薛长瑜顿时眼皮又是狂跳, 因为这话从瑾儿嘴里听起来,让他有点奇奇怪怪的感觉,不知怎么得浑身发毛。
薛长瑜连忙想要打岔,说自己没有,结果祁老九不给他这个机会。
祁老九又一脸认真的说:“我知了!”
薛长瑜被打断了话头,无奈的说:“九爷,你又知道什么了?”
祁老九说:“没准是刑国大皇子想要陷害给王爷,结果没成想,云安郡主将那杯酒敬给了冯北,所以冯北替王爷‘受难’了。”
众人一听,都有些赞同,似乎这个猜测也合情合理。
只是……
苏怀瑾皱了皱眉,说:“只是……还有一个地方想不通,若是本想陷害给王爷,那冯北误饮之后,又怎么到了云安郡主下榻的房舍的呢?”
一说到这个,冯北终于抬起了一些头来,但是一脸迷茫,脑海中有些断片儿,那日里的情形,他几乎不记得了,只记得饮了一杯酒,然后意识开始飘散,其余的……
就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
冯北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这已经不必说了,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冯北绝对是被人给算计了。
出于什么原因、目的,众人还不是很清楚。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祁老九“嘭!!”一拍桌子,说:“我知了!”
薛长瑜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说:“九爷您说……”
祁老九压低了声音,神秘的说:“这么想不对,那么想也不对,那没准儿就是云安郡主给冯北下的药!”
众人听到这里,都齐刷刷的抽了一口冷气,脑海中一瞬间都懵了,诧异的看着祁老九。
薛长瑜眼皮一跳,说:“可……可云安郡主是个姑娘家,名节清白这般重要,为何要用自己的清白来赌?”
苏怀瑾没有说话,只觉得一瞬间有什么在脑海中闪过,但是闪的太快,竟然没有抓住。
吕彦则是坐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似乎是在发呆,已经入了定,听到祁老九说话,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祁老九。
祁老九见吕彦看自己,立刻说:“哎,吕彦,吕彦,你说说看,到底是谁捣鬼?”
吕彦则是淡淡的说:“吕某不过是一介游医,这种事情,吕某自没什么主意可谈。”
祁老九还想说话,吕彦突然站起来说:“对不住,吕某有些不适,先告辞了。”
众人狐疑的看了一眼吕彦,吕彦很快行礼退了出去,带着自己的药箱匆匆离开了。
祁老九一脸诧异,站起来说:“怎么回事儿?吕彦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这三天两头的身子不舒服?”
他们正说话,丫鬟已经把汤药端过来,交给苏怀瑾。
苏怀瑾端起汤药,说:“无论如何,怀瑾现在就去看看郡主,另外……也顺便问一问郡主,对冯北是怎么想的,愿不愿意下嫁冯北。”
冯北没有说话,依然跪在地上,薛长瑜则是点了点头,说:“好,那就有劳瑾儿了。”
其他人不能进郡主的房舍,苏怀瑾就自己端着汤药进去,还把丫鬟都遣散了。
苏怀瑾走进去,明显发现床帐里的影子哆嗦了一下,似乎很害怕似的,蜷缩在角落里,用锦被紧紧盖住自己,恨不能把脑袋都缩起来。
苏怀瑾叹了口气,将汤药先放在一边儿,她知道,云安郡主现在怕是非常恐惧的,毕竟她身上那么多“伤痕”,冯北因为中了计,因此可能不会小心温柔,云安郡主显然被吓坏了。
苏怀瑾走过去,轻轻掀开帐帘子的一角,云安郡主果然缩在榻边上,有些瑟瑟发抖,小心翼翼的盯着苏怀瑾。
苏怀瑾把声音放的温柔,轻声说:“郡主,汤药好了,先喝些药,退了热,可好?”
云安郡主没说话,还是蜷缩着,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苏怀瑾。
苏怀瑾十分有耐心,坐在榻边上,把汤药端过来,说:“郡主,这面儿还准备了果子,郡主吃了药,吃点果子解解苦。”
云安郡主瞧她说话温声细语,渐渐终于放松下来,把药碗端过去,自己喝了,顿时苦的脸都皱在了一起。
苏怀瑾赶紧把果子递过去,云安郡主只是吃了一小口,没有多吃,似乎是吃不下,毕竟还在发热,嘴里没什么滋味儿也是有的。
苏怀瑾把药碗和果子都放在一边,然后扶着云安郡主躺下来,动作十分谨慎温柔,给她盖上锦被,说:“郡主稍微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