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青争说着,语气中就有了些遗憾:“若是臣妾也能如娘娘一般,可与王爷并肩作战,笑傲沙场,就是不能立救王爷那样的大功,能为王爷效些力所能及之劳,臣妾也极满足了。”
秦末不知她说这番话是何用意,只怕她与她一个王府里生活了三年,所为交谈之语,统共加起来,也没有今日之么多,心中思索着,嘴上却淡淡笑道:“祈妃也不必妄自菲薄,你这几年辛苦打理府里事务,已算是帮了王爷的大忙,再者以后到了漠北,藩王府事,只怕比以前更多,我又不通庶务,自是少不得祈妃辛劳,你与王爷的用处,只怕比我要多的多。至于说什么救了王爷的命这样的话,祈妃以后切不可再提。”
“是,是臣妾多舌了。”崔青争柔声回道。
救命,她为什么一而再的提到那次她军中救了萧策的事?
秦末心中一动,眼中露了些厉色,深深看了崔青争一眼。
秦末今日与往日一样,一身深红劲装锦衣,头发只一支玉珠流苏金钗挽了一个简单的髻,笑着时尚还好些,此时金钗朱衣,艳极而冷,配上这样的眼神,周身便散发出说不出的凌厉杀伐之气。
崔青争不由挺了挺背,她岂能让她秦末觉得自己是软弱可欺的怕事之人!
只是心中到底不安,难道这般示好,让秦末觉察了什么不成?
谁知秦末那一舜间的冷刹之气,似是她的幻觉一般,转舜即逝,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温和笑容,明艳如朱,看的崔青争几乎觉得恍了眼。
“一会儿便要上路了,祈妃若是觉得身子不适,就用我的马车好了,里面如画准备了厚厚的软垫,想来应该会比祈妃人的马车要舒服一些。”
崔青争脸色一变,想到自己的两手准备,忙推辞道:“臣妾怎敢占了娘娘的车乘。歇了这半日,臣妾觉得好了许多,虽是娘娘体贴,臣妾却不敢违制。”
说完,又觉得后悔,若是她真的就此上了秦末的马车,秦末骑马,必定会到队前与陶未萧策一起,岂不是更有利她的计划,只是话已出口,无法收回,因此深深施了一礼,便起身离去。秦末只含笑不语,也不多话,转身去了陶未和萧策的身边。
崔青争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并无上马车的打算,暗暗松了口气。
两人正在说话,见秦末到来,萧策看了她一眼,继续用膳,陶未往边上让了让,给秦末留了些落坐之处,举了举手上的酒馕:“阿末,要不要来些?”
秦末只觉得酒香扑鼻,正是她喜欢的桃花醉,这酒名虽旖旎,实则烈极,忍不住拿了席上的空酒盅倒了一杯,
入口绵醇,继而一股热辣直冲胸肺,整个身心都有一股通爽之气,舒适之极。
“真正好酒。大哥竟藏到现在。”
“好酒当须好时饮。”
陶未看了一眼周遭峻石林立的山峰,转回头,对着秦末笑道。
好时?
秦末顺着他刚才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四周,也露出了一抹带着深意的笑。
“几时继续上路?”
“不急,”陶未端起酒杯,饮了一盅,“此时上路,天暗之时便可过了那处最险峻的峡口,岂不平白错过一场好戏。”
萧策听着两人对话,却放下酒杯,起身道:“我去看看祈妃。”
陶未撇了撇嘴,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倒是秦末一脸的不介意。陶未忍不住问道:“明明一路都好好的,这是怎么了?一早就连阿怀都怪怪的。”
秦末也不答他,只道:“你一会儿遣人去交待一下队尾的穆枫等人,让他们务必要小心,不管前面发生什么,他们只管管好后面不乱不散便行。另外,我把烟雨和夏雨也派到队尾去帮着穆枫。另王爷的侍卫,再挑几个身手顶尖的,护住中断。至于前头,只留你我便可,萧策本身也足可自保。”
陶未自负有他和秦末两人,只要对方不是大军压境,亦或是数十名顶级高上同时欺来,足可应付,便点了点头。
一馕酒尽,萧策方才回来,而各处扎在一堆的人,也慢慢收拾好了东西,各自归骑。
烟雨听了秦末的吩咐,与夏雨一起去了穆枫处,而秦末与陶未萧策三人并肩而行。考虑到后面搭载行李的马车在这山道上无法快行,再加上本就存了心思,因此三人刻意压着马速,午后的行程,倒让随从众人觉得十分轻松。
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还有缓缓移动的车队匹,崔青争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只是思来想去,又并无不妥之处,只疑是自己多心了。
天边的残阳晚霞,把四周延绵的峻凌山峰,都渡上了一层桔红暖色,平白让那原本苍旷的荒峰峻岭,被宣染的有如浓烈油画一处,而不时吹来的拂面春风,更是让人感觉如泡在温泉中一般舒畅怡人。
而队伍前头,秦末一边信马由缰,一边暗中留神四周的地势,若不是想着或许面临的危险,她当真觉得,如斯美景,实该对酒高歌,方才不负。
直到太阳沉入地平线,月亮也挂上了枝头,一行人才近了峡谷。因峡谷之中道路极为狭窄,队伍想要全部通过,只怕也要一个时辰。陶未便问:“要不要先休息片刻,整顿一下队伍再入峡谷?”
萧策摇了摇头:“不用,对方如果要动手,也不会在我们刚进峡谷时动手,必得等我们整个队伍都深入谷道这后,首尾难应,才是最有为有利的时刻。何况对方的目标,必定是你我三人,不会在其它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