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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听到是杜世佳的声音,意识似乎回归了一点,眼神中显出一丝清醒。173看了看杜世佳,又看了看小鸽子,接着朝众人看去,却始终没一言不发。杜世佳不禁着急起来,再三问道:“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安娜这才定下了来伸,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没有受伤!——他们,这是来干嘛?”
杜世佳围着她上上下下仔细看了看,见确实没有伤口,才放下了心。忙让小鸽子去端盆水来,趁这当儿,把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及众人来此的目的简略地告知了安娜。安娜听后,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待洗去了双手的血迹后,对杜世佳说道:“我这里有些钱,你拿去分给他们吧。”声音柔弱无力,似乎魂魄尚未完全回归。
说着,安娜走进了房间。不多时,拿着红姐给她的那个信封走了出来,里面是鼓囊囊的纸币。杜世佳接过,对钱的来源并未多想,见她重又漫步踱回房间,暗想她定是有什么心事,忙给小鸽子使了眼色让她前去陪着。小鸽子又朝那名女子使了眼色,一同跟随安娜进了屋。
杜世佳这边按照众人列出的账单一一结了清,也顾不上看小鸽子都买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众人满脸媚笑,道谢连连,仿佛得到的不是自己应得的货款,而是乞求来的施舍。对此,杜世佳感到一丝怪异,却也只能微笑面对。拿到钱的人陆续都走了,直到最后剩下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胖乎乎的,手里拿着一把弹弓,嘟着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圆溜溜的眼睛不停地来回转动。杜世佳问:“你怎么了?”
小男孩满脸委屈,却理直气壮地说:“我跟她打赌,她输了,你应该给我钱。”
杜世佳笑了笑,接着问:“你们打的什么赌?”
小男孩的声音此时已带了哭腔,但仍不示弱:“她不让我打鸟儿,还把我的弹弓夺去藏了起来!说我要是能找到,她就花钱买了我的弹弓!她出的价钱够我再做好几个弹弓的!后来,我在墙缝中找到了,她却说我耍赖,说我看见她藏的地方了!我没有耍赖,耍赖的是她!”
杜世佳听他义正辞严的说,心中又觉得好笑,问:“那你到底有没有看见她把弹弓藏在墙缝里呀?”
小男孩使劲地摇头,说:“我没有看见,是我自己找到的!不管她藏到哪儿,我都能找得到!”
杜世佳笑出声来,也一时兴起,说道:“我不信!你把弹弓给我,我去藏到房间里,你若是能再找出来,我就信了你!”
男孩毫无畏惧,把弹弓递了过去。173
杜世佳接过,走进了房间。关上门四处看了看,却找不到什么隐蔽的地方。想了想,便把弹弓塞进了信封里,别到了后腰间,放下衣摆盖上。又故意在房间里弄出些响动,片刻后才开门出去,说道:“进去找找吧!你要是真能找到,钱不会少你的!”
男孩一言不语,迈步走去。可是刚到房间门口却又停了下来,回过头来说:“你骗我!你根本就没有把弹弓藏在房间里,就藏在了你的身上!”
杜世佳听他如此说,心中有些吃惊,暗想自己刚才在房间里的动作他是不可能看到的,但嘴上却争辩道:“不可能!没有在我身上,就藏在房间里!快去找找!”
男孩像早已目睹了一般坚持己见,说道:“你还在骗我!我都感觉到了,弹弓就在你背后的信封里面!”
这一下,杜世佳坚信不疑了,慢慢地从背后抽出了信封,却仍向他投去了疑惑的目光,说道:“我再藏一个地方,你要是真能找到,我买你两把弹弓!”
可是,不论杜世佳藏得如何隐蔽,小男孩总是像直奔目的地的似得迅速找到,把弹弓换做其他东西亦同样如此,仿佛他本就有着一双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如是三番的考验后,杜世佳彻底消除了对他的怀疑,心中早已是惊讶万分。想着日后可能会有求于他,便问了他的名字,得知他叫小海。然后如数给了他钱,又把弹弓还了他,但再三告诫他以后不可再打小鸟儿。小海点头答应,欢快地跑了去。
这边安娜早被小鸽子的各种“花言巧语”从思绪纷扰的泥潭中拽将出来了,渐渐地精神回复了些,脸上也显出了笑容,只是话语仍旧很少,更不愿提及午后的那件事。小鸽子也不过问,滔滔不绝地只讲她这半天的经历,时而手舞足蹈,时而眉飞色舞。再小、再无聊的事只要经她说出,便妙趣横生、让人忍俊不禁。那名女子虽然始终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但脸上已满是欢喜,仿佛这次游玩对她来说也是绝无仅有的经历,毕竟她在此并没有什么朋友,平时出门的机会又几乎没有。
见杜世佳进来,小鸽子更加欢喜了,跑出去一看,那些讨账的人果然都已经离去。遂欢天喜地地把她那一堆红红绿绿弄了进来,铺得满地都是。杜世佳见安娜神色好了些,知道她已大碍,便也不再询问过多,想着天大的事等明天再说不迟。突然想起安娜好像尚未吃午饭,便随口问了一句。安娜答不饿,但随即想到自从与另一名女子分别后再也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回来时也由于心里慌乱并未在那个路口等她,也不知她现在什么情况。如此一说,正坐着的这名女子也才意识到自己已大半天没有回去工作了,心下慌乱起来,正欲向三人道别,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甚是凌乱,仿佛一群人急急而来。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