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朱利奥说。“我好像还是活的,对么?”
“我们也是这么说的。”贡萨洛大吐苦水:“您不知道吧,我们费了多少劲儿,我是说,我和西斯内罗斯枢机,才终于让陛下打消了这个念头——西斯内罗斯原本还有点嫉妒您,但这么一看,他反而同情起您了,遇到这么一个……这么一个……“贡萨洛实在不想说什么过分的话,毕竟那位是他恩主的女儿,又是他的女王:“总之,让您为难了,主教。”
“如果您真的这么认为。”朱利奥没好声气地说:“就不要偷偷拿走我的东西啊,这些我都要用的,一拉抽屉才发现羽毛笔和羊皮纸都没了,您知道这有多么令人尴尬吗?”他苦恼地说:“那些东西与您抽屉里的有什么区别吗?”
“呃……”
“您不会真的以为那真能庇护什么吧。”
“嗄……”
“……”
“总比普通的羊皮纸和羽毛笔有用吧……”贡萨洛咕哝道。
朱利奥盯着他看了一会,发现他是认真的。不过,后世人时常也会有类似的想法——拿着就拿着呗,反正总是有益无害的,万一真能有作用呢?
总比给他建座教堂来得好。
“我也可以给三倍的贡金。”贡萨洛观察着朱利奥的脸色,急忙说。
“我不要贡金。”朱利奥说,“我最近发现了一些奇特的植物——和烟草来自于同一个地方,我记得那位……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先生,似乎正是带回这些植物的船长,如果可能,我需要更多的样本,若是有其他这里没有的东西,也可以带给我。”
“什么植物?”贡萨洛好奇地问道。
“已经枯萎了。”朱利奥从一个匣子里取出一本画册,贡萨洛接过来打开看,里面是一种植物的各种形态,朱利奥用黑色的细线勾勒它的轮廓,用鲜艳的矿石墨水涂色,从卵形的叶片到白色花瓣,金红色花蕊的花朵,到埋藏在地里的褐色果实,都栩栩如生。
“这不是魔鬼的‘根’么?”贡萨洛喊道。
“怎么这么说?”
“它的果实生在地下啊,而且果皮就像是麻风病人的皮肤。”
“红薯也生在地下,长得也不怎么好看,”朱利奥说:“我看你们吃得挺开心。”
“据说它还有毒。”贡萨洛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但我也听说,它似乎有那个~作用。”他有着一张俊美而端庄的脸,也就是说,一旦猥琐起来,简直没法儿看……
“能吗?”朱利奥也懒得解释,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床榻之事,不是底线低,而是根本没底线。
你可以想象正式的皇室性教育是从四岁开始的吗?
“能。”贡萨洛说,将画册卷起来,塞进袖子。朱利奥突然觉得,就让他们拿着这些当圣物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贡萨洛不会把它放在自己的可多佩斯(遮挡裆部的挡布)里——这种奇特的男性装饰从朱利奥的父辈时就开始流行,到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几乎可以当作一个小口袋来用。
简直毒眼睛。
贡萨洛当然不知道朱利奥正在腹诽些什么,他满足地拍拍袖子,这些东西足够让他们的陛下乖乖地在王座上待到四旬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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