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你真的不要我们送你去机场吗?”塞尔特拉着夏小萱的手,那双哭红的眼带着不舍,再三的叮咛,“你一定要回来看我们!一定要,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就是你的家人,你有空了,一定要常回家来看看……”
夏小萱强忍着那要掉落的泪,一个劲地点头笑着说“我会的”。塞尔特的丈夫克鲁斯已拦下了出租车,夏小萱放开塞尔特的手,狠心转身上车。
车门一关,就听到发动机的声音,塞尔特的儿子小樟突然大哭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跟着车跑,嘴里还喊着“小妈妈……”
没跑几步就跌倒了,克鲁斯急忙跑去抱起他,他的哭声还在耳边回荡,车子已转了弯,眼里只是匆匆掠过的景色,夏小萱那强忍的泪终于肆无忌惮地掉了下来,湿了她笑得酸痛的脸……
一阵优美的旋律在小小的车间里回荡,beatles沉稳的嗓音,伴着若隐若现的吉他声,在这个离别的黄昏,就像在为她而唱的昨日,犹如潺潺的小溪静静地流淌于心灵的深处……
夏小萱摸了摸挂在胸前的那枚戒指,不知不觉中这几乎已成了她习惯性的动作,眼前出现了那张俊俏的脸,琥珀色的眸带着一抹谄媚的笑,就像在讥笑着她三年来的痴傻。
夏小萱把项链从脖间解下,来自依拉卡卡的蓝宝石,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蓝光,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失去光泽,晶莹剔透的就同浩瀚的大海……
三年了,她以为时间去洗净一切,其实只是让她更清楚地看清自己的感情。
塞尔特的家,再温暖也不是她的,她怀里抱着爷爷的骨灰盒,想着爷爷说过的话,总会有她的家,但是,她的归宿到底是在哪里?
夏小萱依旧像个借宿者,依旧如同被人遗弃的小狗找不着温暖的家……
七个多小时的飞机,她没有合上一回眼,九重天外的那轮明月近得像触手可及,眼前出现了那张完美的脸,他为何比那明月还要遥远。
三年了,他都过得怎么样?他会想起自己吗?
夏小萱好恨,恨的不是他的无影无踪,而是自己居然对那样的他还耿耿于怀无法忘记!这实在是太可悲了。
“别了,新市,别了,欧阳俊,别了,欧阳家的一切……从今天开始,我的生活不会再有你们的出现……”
夏小萱心里默默地告别那场风花雪月,从行李箱里拿出了欧阳振邦的“遗书”,那张写着要她幸福的遗书。夏小萱把那枚蓝宝石戒指放在中间,合着小心地包了起来,把它们一块放进了一个小盒子里,藏于行李箱的最里面。她要把那段曾经的刻骨铭心封尘了起来,当阳光再次升起的时候,她的生活也会重新开始……
海之滨是一个跟新市有着天壤之别的城市,一年四季有着明显的变化。步出机仓,她感到一阵寒意,想想,这已是秋天了。
夏小萱拉了拉衣服,穿着高跟鞋小跑了起来,后面还拖着行李,步伐却很是轻快。天刚亮,东方的天边有一道红霞,她伸着手做了个深呼吸,是啊,每一个日出,都代表着一个薪新的开始。从今天起,她也要开始自己的明天……
秋天的风带着几丝潇索,像在低泣着她的悲伤,埋葬了爷爷,她在墓碑前坐了一夜,直到太阳再次升起,驱散了那层薄雾,晒干了她那已湿透的身子,却暖和不了她冰冷的心,假如爷爷可以再坚持一下,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吧。
当眼泪早已流干,心疼的人却不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吹了一夜的秋风,再加上下飞机后就没有进食,她觉得一阵晕眩,连脚都站不稳,但还是拖着行李,去寻找着另一处临时的安身之所。她就像风中的一根杂草,虽然不起眼,却拥有极大的力量。
靠着那张漂亮的学历与机智的应答,她轻松了进了海之滨韩氏集团,当拿着录取通知书,她在爷爷墓碑又哭得一塌糊涂。
前路似乎越来越宽广,可惜留在她身边的人却早已离去,谁来分享她的喜悦,谁来听她快乐的欢呼?
谁也不在,她除了孤单,什么也没有。但日子还是要前进。
夏小萱的新家位于海之滨东南区一间破旧的出租屋,离爷爷的墓地不远。这个城市,最上层的人和最低等的人只分线在一条拥挤的街,一片古老而又残旧的房子藏于林林耸耸地大大厦底层,更显得阴暗。
夏小萱的家,会通过一条潮湿的小道,带着一股霉味,常常呛得她连连咳嗽。她并不用住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只是因为这里离爷爷近,她害怕一个人,又不想再结交新的朋友,不想再受到伤害了。或者寻找着明天,却也只想着独自过完这一生。
回到海之滨一下便过了几个月,一切都那么的平静跟顺利,她会想,日子是不是就会慢慢地变得正常,过去的一切,也渐渐地成了回忆,只要不深掘,那段记忆就再也不会被揭起。
不过,上帝或者真的是存在,他就像个孩子,不安平静又喜欢折腾。
夏小萱还是像往常一样去上班,一阵北风吹起了地上的落叶,她不禁拉了拉衣服,这个冬天来得有些早,却尤其冷。
刚到公司,就被高部长叫了过去,他拉着她在门后,神密地告诉她一个内幕,今天会有一个新同事过来,是总部那边推荐过来的,说不定是总部那边派来的卧底。
夏小萱会意地笑了,看着那个唯若的上司,忍不住就想笑。
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