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平小道上,马超正率领将士凿山开路,艰难前行着。
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甚至从凉州调派了不少工匠和奴隶过来帮忙搭桥铺路,但依旧遇到了许多困难。这条路,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走!
好在,马超在军中的威望足够高,哪怕时常有士卒不小心跌落悬崖摔死,但士气依旧维持在及格线以上,也没有多少人敢在军营中抱怨。毕竟,在军营中抱怨,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扣上煽动军心或者惑乱军心的罪名,那可是要杀头的!
为了克服这些困难,马超身先士卒,经常亲自于险地固定绳索,方便士卒攀爬。
与他们相比,蜀西高原道上的那两万虎骑军就要轻松得多,只要克服了高原反应,这条路其实并不难走,至少艰险程度远不及阴平小道。
不过,为了克服高原反应,这两万虎骑军倒是吃了不少苦,足足在高原上训练了大半年。
好在,这一切都是有回报的,他们已然成为了夺占益州最重要的一张底牌!
益州,蜀郡,成都。
刘范已经收到了严颜的奏报,不敢迟疑,当即从诸县抽调部分郡兵赶往广汉、德阳二县,以防马应军从巴郡攻打过来。因为有不少山川河流作为天然屏障的缘故,这支偏师的威胁并不是很大,纵使他们真的击溃了贾龙,最坏的结果也只不过是逼任岐回援犍为罢了。
少了任岐那两万人马,葭萌关的守卒将会锐减到三万以下。好在马应那边现在也只剩下了四万多人马,同样能够挡住。
不过,如果真出现了那样的情况,刘范将会放弃葭萌关,退守涪城。毕竟葭萌关已经残破不堪,发挥不出多少守方优势。可涪城却不同,依涪水而建,同样是一座重要关卡,防御工事不下于葭萌关。他倒要看看,马应麾下还有多少人马可以填进来!
可是,只过了十日,被他视作第二道防线的涪城却出事了!
有信使来报,一支敌军出现在广汉郡腹地,正在攻打涪城……
得知这个消息,刘范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毕竟,葭萌关并未被突破,怎么可能会有敌军出现在广汉郡腹地?难道他们是飞过来的不成?
不过很快,他就得到了更详细的情报。原本,这支部队在攻打涪城之前,还攻打了江油。江油才是他们最先攻打的地方!
据报,江油守将见马应军奇迹般地出现,以为有神力相助,顿时吓了个半死。再加上江油守卒不多,还不到一千,守将想也没想,直接开城投降。
如此,马应军这才轻松来到了涪城城外。
而这支敌军的主将也已经弄清楚了,乃是马应的从弟马超,所统兵力不超过两万。
“谁能告诉朕这支大军到底是从哪里过来的?”刘范在朝堂上怒吼着。他越是愤怒,越是显露出了此时内心的慌乱。
这时,大臣庞羲走了出来,回答道:“观马超的行军路线,应该是从武都郡出发,过阴平,走羌地进入广汉郡……”
不等他把话说完,刘范就打断了,“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马超是从哪来过来的,而是该如何挡住他们的进攻?涪城当下只有一千人马,恐怕支撑不了多久,汝等可有退敌之策?”
其实,原本涪城是有两千人马的,可是因为严颜的建议,却是抽调了一千人马赶往德阳、广汉二县……
想到这,刘范就忍不住在心中大骂严颜,若非他判断错误,涪城哪会变得这般凶险?如果有两千守卒的话,防御能力将翻好几倍!这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可惜,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这时,赵韪站了出来,道:“陛下,马超能征善战,素来骁勇,此时派人前往支援涪城,多半来不及。依臣之间,还是派兵驻守绵竹更为妥当。马超若要南下攻打成都,绵竹乃是必经之地,只需将此地守住,成都便可无忧。”
刘范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不知该从哪里调派将士驻守绵竹?”
因为大军都在葭萌关的缘故,刘范现在能够动用的兵力非常有限,必须精心计算,故才有此一问。
赵韪想了想道:“暂时也只能从成都抽调兵力了……”
“不可!”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便有好几位大臣站出来反对。
“成都乃汉之都城,本就没有多少兵力,哪还能继续抽调?如此,岂不是置陛下于险地?”
赵韪反驳道:“只要能够拒敌于绵竹关外,成都便可无忧。相反,若绵竹被破,马超便可长驱直下,直抵成都。届时,才是真的将陛下置于险境。”
这时,刘范开口道:“可否将广汉、德阳二县的将士调往绵竹?”
“可抽调一部分,但却不能完全抽调。否则若张辽击溃贾龙,便可从巴郡轻松杀过来。”赵韪严肃道。
“朕明白,只抽调一半人马即可。而后再从成都抽调一半人马。如此,便有五千大军,应该足以守住绵竹了……”
赵韪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五千人马在他看来有点少,他原本想要提议多从成都抽调一些人马,但见刘范那副模样,知道说了也没用,也就懒得废话了。
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这些将士能够尽全力守卫绵竹的安全。如此,还是有可能将马超挡住的。
“如今敌人已经杀到涪城,是否要让严颜回师?”一名大臣想到了什么,忽然询问道。
刘范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注意,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