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虞母梅满芝叫了虞陶一声。
虞陶眨了眨眼睛看着梅满芝,又些疑惑。他不记得这个人是谁了,不过这个人好像认识他。
屈老师上前一步,将虞陶的情况跟他父母说了一下。
梅满芝看了虞陶好一会儿,然后露出一个有些欣喜,又有些心疼的微笑,“陶陶,不记得妈妈了吗?”
虞陶摇摇头,问:“你拿什么证明你是我妈?”
失去一部分记忆后,虞陶觉得自己特别没有安全感,好像全世界都会骗他。但跟翟临深在一起,倒让他觉得有点安心。也说不上原因,可能是因为一睁眼就看到这个人的缘故吧。
梅满芝觉得自己有挺多东西可以证明的,但又好像证据都不足。
屈老师走近虞陶,道“虞陶,他们的确是你的父母。”
屈老师认人的本事很强,只要见过的,都能对号入座。虞陶的父母都来跟他开过家长会,所以屈老师还是认得的。
“哦。”虞陶应着,却并没有从翟临深身后出来。
翟临深有些疑惑,虽说没有证据,不过虞陶连父母都不认了,还一副不想接近的样子,那是不是说明虞陶的父母跟虞陶的心理阴影是有关系的?现在的虞陶好像特别敏感,就像小动物一样,所以不靠近似乎也是一种本能。不过看虞陶的父母都不是那种凶恶的人,看虞陶的眼神也满是关心,似乎又不会像他猜测的那般。
“陶陶,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虞父虞数也上前一步。
这回虞陶干脆头也不露了,“没有不舒服。”
虞数也没有再上前,只温言道:“地上凉,去床上躺着吧。”
虞陶光着的脚相互蹭了蹭,的确挺凉的。不过他并没有听话上床。
翟临深觉得虞陶的父母的确是关心虞陶的,不过表达上好像比较内敛,也不知道一直这样,还是这种情况下有些不知所措。
虞数和梅满芝站在原地,眼神善意打量起了被虞陶当作靠山的翟临深。
“这位同学是?”虚数问。
屈老师知道翟临深那脾气,也知道就算翟临深不是故意的,毕竟也是他的球导致虞陶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作父母的肯定不能不追究。为防止自己的学生跟家长打起来,屈老师主动接了话。
“这位是翟临深,也是我的学生。今天是他打篮球时没注意,不小心让球砸到了虞陶,导致虞陶从楼梯上掉下来的。”说话间,屈老师已经挡在了翟临深身前,似乎是怕家长怒而打了自己的学生。
屈老师这种保护的姿态翟临深略有些惊诧,也略有些感动。毕竟他这种校霸加学渣,没少给屈老师添麻烦。
屈老师年纪不大,今年刚才三十,是个挺帅气的数学老师。按理来说这样一个性格不错、为同学着想、思想前卫的老师应该很容易跟翟临深这种刺头打着一片,至少彼此理解一下应该没问题。但其实翟临深跟他真没有什么接触,屈老师也有几次想找翟临深谈谈,但都被翟临深糊弄过去了,所以翟临深对这位屈老师的印象就是帅气、开朗,上课讲了什么完全不知道。
梅满芝和虞数并没有发火,反倒语气柔和地道:“真是不好意思,肯定是陶陶没站稳,让你跟着他跑医院,连下午的课都耽误了。”
虞数这态度反而让翟临深有些不好意思了,也收敛了脾气,说道:“是我不对,扔球力道重了。医药费我会全付的。”
“不用不用。”梅满芝忙摆手,“我看陶陶这样,就跟你亲近。他这样去学校我们也不放心,不过课程耽误的话,对他也是有影响,所以得还请你多照顾他一些,别让他因为失忆没法好好在学校学习生活。”
在虞数和梅满芝看来,虞陶怎么说都是个男孩子,个子也不矮,怎么也不会被一个球砸下楼梯的。
梅满芝这种温柔又信任的语气,让翟临深一时不知道怎么拒绝了。再加上虞陶扯着他衣服的手又紧了许多,让他突然觉得被信任似乎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
“好,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虞陶。”
说完这话,翟临深就想给自己一巴掌。真是半点经不起表扬,还傻逼逼地揽了个大麻烦上身。还真是忘了虞陶当时打你有多狠了是吧?忘了虞陶专门哪疼打哪了是吧?
想起跟虞陶打架,翟临深就想骂虞陶,他打人都是往身上打,外人看不出来。但虞陶真的是全往脸上打,露胳膊打胳膊,露腿踹腿,打完还要骂他心机屌,真是好气!
“那我们先去医生那儿问问情况。”虞数说罢,就带着妻子出去了。
屈老师犹豫了几秒,也跟了出去。
“好了,没人了,赶紧上床躺着去。”翟临深冲虞陶道。
虞陶重新回到床上,盖着被子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你说……我要是一辈子都想不起来怎么办?”
“那就想不起来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是心理阴影,想不起来岂不是更好?这么想来,他似乎还做了件好事。
虞陶有些忧愁,“说不定会忘记什么重要的事。”
“既然能忘,那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翟临深觉得这一刻,自己仿佛是一个哲学家,贼鸡儿有深度。
“好像也是。”
“你以前性格就是这样的吗?”翟临深问。人在失忆的情况下性格大变,那应该是他本来就是这种性格,而那个孤僻的、暴力的,应该是后天变化来的,翟临深猜这个变化可能跟那个心理阴